《在黄金时代之前》第四章节：时代前进（下）(2)

随着一记难听的金属摩擦声，那个“自动书写系统”的齿轮好像卡住了，附着在机械上的魔法也随之消散，房间中最后一点魔法幻光消失，只剩下摇动着的油灯光点。
“原理和这玩意儿是一样的，”克里同匆忙返回机械前，先拔掉输墨管，随后开始检查起那些齿轮和传动结构，“过去的‘灯法师’……也就是现在卡希尔旗下的‘魔法通讯集团’，今天还在用着它的改进型号。”
“哼，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到的呢？” 彼拉多提起了鸢盾，走向了地下室门口。
“不，其实魔法之谜，我们圣厅也只是解开了部分。许多未知的传承，我们还是至今仍无法解读……然而，就目前的成就来看，我认为，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继续我们的事业是值得的。”
克里同背向彼拉多忙碌着。在摆放着巨大机械的工作台上，室外的阳光，恰好直射通风的隧道，形成一束光线，打在相互咬合的齿轮上。
“对了，那个叫尼可拉斯的年轻人，送给了我一串东方…伟大王国制式的念珠。说起来很有趣，我发现念珠也能作为施法媒介之一，而且……”
克里同转身，但彼拉多早已拿着鸢盾已经离开。地下室空空荡荡，除了克里同以外，就是因为那束阳光，而看的一清二楚的、漂浮在空中的颗粒尘埃。
“唉……已经走了啊。”
至始至终，克里同都没有察觉到彼拉多的笑意。
也没有察觉到地下室另一头的长桌上，消失的那一件经过改造的金属护臂。
春末的阳光已经足够耀眼，更别提从阳光中传来的炽热温度。
然而，若是穿行晨间森林中，清凉的风还是使人不得不裹紧衣裳。特别是在那些被新生树叶遮蔽的地方，仿佛冬天的精灵仍然在那里，苦苦坚持不愿死去。
马车摇摇晃晃，彼拉多坐在上面，慢条斯理地戴上那只从地下室拿走的古怪护臂。在护臂的肘部，有两块咬合的、小盾大小的圆形金属片。金属片上还有许多看不清的，微小的凿刻文字。
“怎么停下来了？”彼拉多抬头。
“马儿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闻到了什么。”一个穿着罩袍的持戟军士走来。
“闻到了什么？它们又不是狗。”彼拉多偷偷系紧了护臂。
“抱歉，彼拉多主教，我马上去解决。”
在一处狭小的林中空地的地上，透过稀疏的青草，勉强能看到泥土路的痕迹。彼拉多的马车，和护卫它的六名士兵伫立着，警戒周围。早上光线不佳，空中还弥散着白雾，像幽灵一样，在森林里穿行。
“等一等，我的孩子。”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名字…叫‘克利托’吧？”
“是的，主教能记住我的名字，在下不胜惶恐。”
彼拉多抬起头，没有看克利托，而是看向了森林深处。
“主教大人？”
“我的儿子，他的名字叫‘克里同’，和你的名字很像，”
彼拉多起身，在克利托的搀扶下走出马车。克利托看到了主教右手佩戴的古怪护臂，但是他并不敢去多嘴。老人停在了马车旁，一个离护卫士兵们不远也不近、极其微妙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