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稿(2)

一如昨日那名温柔女子般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世界里没有这些名词。活着，吃饭还分早晚吗？他不禁愣出了神。
“不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啊。”枯瘦男子笑道。
严主事问道：“不合适？”
“合适的很，进来吧。”那道转身后的佝偻枯瘦背影，却让他记到来现在。
庭院深深，四周几株灌木，那颗探墙出头的玉兰挺拔，已经能微微闻得见玉兰花香。一个女孩坐在玉兰树下的石桌旁，正在研读一本书籍。而后随着那么枯瘦男子走进屋内。
一进屋内，四周的墙面面皆有书架，那男子随手坐下，把他拉进身前，一双枯瘦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和脊背上随手捏了几下，便抬头向严管市说道：“严先生，劳烦你那些日常用洗和衣服来这儿，这娃儿得在这住下，我这儿没有这些东西。”
严管事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当如何复命？”
“没有比这更出色的天赋了”
门外踢踏的马蹄声踏碎了他的回忆。他抬起头，一架精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一个华服玉带的中年男子扶下车厢里的一名美妇人。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故人相逢，坐着吃面似乎不合礼俗。
那名男子走了过来，眼中已有了些许泛红。
相逢再见无少年。
他要多了一碗面，示意男子坐下。不一会儿，又一碗三虾面又被端了上来。
“去年听说你的事之后，我便知道你有了回江都的心。在苏州办完事情就回了江都等你。”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中年男子留下一串带铃铛的钥匙，那名妇人随之款款的致了一个礼，便离去了。
他望着那两碗面，也没有了吃的心情，扔下钱走了
江都，两江交融之地，烟柳弄晴之乡。最产美人歌姬，最多风流书生，最少忠节仗义人。商贾巨豪横据分割，使之成几姓之江都，严家丝，蒋家酒楼，江家多车马，叶家多船。江都多官府成了这几家的公面傀儡。江都好养死士和奴仆，而且多是不可赎身的。虽然如此，江都却是被江湖人视若无物，更有：“江都富贾，吾之钱袋”的话在江都上流传。再怎么不怕死的死士也防不了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心思活络的江都人想到用钱雇佣那些江湖人士，却效果不佳。
直到北方大旱，北朝廷与匈奴人烽烟四起，大批破家的武夫南迁，便被江都的富家收拢了起来。但是外来总不如家养的，这是江都人的一贯想法，而且在北方武人涌入江都之后更是发生了几起骇人听闻的命案，江都人起家养武人的心思。于是断断续续的北人难逃中，无父无母的年轻孩子总在第一时间便被官府收拢，卖予江都富贾，原因无他，能在逃荒的人流中活着到江都的，天赋必然优秀。
不到十年，效果便显现了出来，而且还带来了额外的收获。这些从小家养的武人非但能看门守户，还能做一些脏活。暗杀，刺探情报，无所不能。
武力是最能打破平衡的工具。既然限制不了，江都大姓只能竭力发展自家的武者，直到严家的武者出现，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