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作品《光影》——第三章(2)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身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少年静静地站在这具逐渐冰冷的尸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尸体不断流出的鲜血和那双仍未闭上的空洞无神的眼睛。
他不会再有任何感觉。自从堕入黑暗，亲手葬送了上或百个纯净或肮脏的灵魂后，杀戮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一个委托，一份收入，便象征着那把阴冷的刀又将斩断一个活人的生命。所谓的遗憾、后悔、慈悲、善良，那些东西，早已浸泡在他阴暗而冷酷的内心里，进而被腐蚀成了扭曲而阴森恐怖的形状。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然而他却纹丝不动。来者是谁，他自然十分清楚。
“咔！”不出所料，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机械声。
少年透过眼前餐桌上小小的镜子，看见了他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岁，一头的银白色头发随着窗户吹进的冷风不断摆动，黑色的高领夹克外是一件深蓝色的长大衣，配合深棕色的牛仔裤和半腿长靴，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更加高大而严肃。两只苍蓝色的眼中，射出严厉、谨慎而饱含坚毅的目光。唯一的一只手臂平举，紧握手中黑白相间的冰冷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紧锁着少年的后脑。
“终于找到你了，杀人无数的恶魔：卡戎·洛丝薇瑟！”男人愤怒而坚定的声音传出。
“哼！”卡戎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他缓缓转过身，正面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这时，外面的灰暗夜空突然有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不远处的一座丘陵顶部。
白亮的电光给予了屋子刹那的白昼。
在这一瞬间，男人看见了，从那双酒红色的冰霜般的眼睛所散发出的阴森的光，直冲他的双眼，使他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和紧张。
“何为恶魔？何为天使？”卡戎冰冷的声音传出。“那不过是你们人类，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和残忍而打下的桩子而已。”
“你也是一个人！难道你对这些无辜的生命下手的时候，内心就没有过一点点的愧疚和后悔吗？”
“何为愧疚？何为后悔？没用的垃圾罢了。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生存，这些东西，不过都是拦路的绊脚石而已。我杀的不是人，我是在清除罪恶！只有比黑暗更深邃的黑暗，才能消灭阴影。”
“胡说！你只是在创造更多的罪恶和痛苦罢了！”
卡戎没有回答，然而眼神中却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怪感情，但是，那不是人类的感情。
“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去，接受审判。”男人将枪举得更紧了。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同于他以往对付过的任何杀手。甚至，比当年那个神秘的金发男人还要更难对付。他感觉，眼前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灵。
“审判？来自你们所谓的正义？”卡戎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憎恶和阴暗。“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趁人之危干尽烧杀抢掠之事，让深重的凄苦与哀痛不断扩大。”卡戎停了一下又说：“拥有一颗阴暗之心的人类，却在这里谈所谓的正义？”
“你为什么只能看见人类阴暗的一面？”男人最后问道。
“因为只有黑暗，才能让你们看清自己的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