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

“到时候再想吧…”我对自己说。对于我来说，这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完整的回到城市里就可以了。是的，无论是我，还是背包里的记录设备。
“但是，好不容易来到这样的地方，就这样回去是不是有些 … ”我对自己说，拾起包翻找，“虽然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可以试试看。”从背包里拽出一个丝巾，覆盖住口鼻，在脑后系了两个结。匆忙打一个结后果就是在我“大逃亡”时，结会松开，我甚至都不记得丝巾是什么时候飞走的。或许该听一听那些大叔们的意见，去买一个面具或者头套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还是就这样吧。
整理了下背包空间，还能装得下一点东西，如果能填满就再好不过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调整下胸前的冷光灯，让它能够恰到好处的照亮前方，又摸出手电，系在手腕上。“开始了，拾荒者们的在购物中心的狂欢。”当然，这句自言自语只是个习惯性的口号，一个自己说完都会让脸颊变得如同饮下烈酒般的口号。
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把拾荒这吃力的事用“狂欢”来修饰。事实上，无论用什么名称来修饰，拾荒终究是这样一种被人嫌弃又费力的事。与其说是修饰，不如说是为了之后能够捡到好的东西的一种迷信的仪式。时间久了，迷信的意义逐渐淡去，而言语和行为留了下来，就成为了所谓的传统吧。
我不应该在本就费神时还要花费额外的头脑去胡思乱想。购物中心并不大，但是因为距离装置较近的原因，造访这里的痕迹不是很多，还有不少东西留了下来。服装，玩具，食材，化妆品，用品… 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能在对应的店铺里翻得到。就算店里货架上的商品已经席卷一空，店内小小的库房里几乎都能翻到。虽然我可以再找一个背包背在前面，把所有想要的都塞进去，但是这样的负重除了步行，再无其他的方式，除非我有足够的武装否则我不敢这样做。至于摆在展示台上的汽车，我不认为那些气派的汽车油箱里有足够我冲出遗忘区的燃油。就算有，那些在街道巡逻的无人机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停下，最常见的就是在你前面的路段设置地钉。最重要的一点：我并不会开车。
“只能直奔主题了。”我对自己说，在购物中心的地图指示牌前停住脚步，确认自己即将行进的路线。
“地下一层…”我顺手向下行扶梯照了过去，只有模糊不清的广告挂在扶梯上面。
购物中心的地下一层是休息用的，两边是各式各样奇奇怪怪名字的餐厅，或者提供娱乐服务的场所，比如游戏厅。游戏街机对拾荒者来说的确是宝贝，但我一个人想要搬走哪怕是一台小一点的格斗游戏都是不可能的，只能顺走几个娃娃机里的毛绒玩具。虽然沾满了灰尘，不过可爱，这就够了。
我当然不会为了这个才来到地下，相比于地上，地下更黑，也更压抑。两边餐厅的食物大多已经腐烂，即便是隔着丝巾也能隐隐嗅到肉和蔬菜变质时产生的臭味。
“令人不快呢”
自然我是没有心情去处理那些东西的。相比于吃下覆盖灰尘和霉菌的食物，我更倾向于去自动售货机里弄一些能量饮料。营养能补充多少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获得足够的糖分和水分用来骗过自己的胃，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