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和椰子奶（良堂）四十九

没过几天，“比赛黑幕”“打压新人”的帖子就铺天盖地的在比赛网站，各大绘画交流论坛传播开了，有时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火苗，自然会有人争相煽风点火。
这其中被吵得最厉害的，自然是孟鹤堂的那张画。
更有人扒出活动总策划人和孟鹤堂之间的关系，一时间或真或假的八卦愈演愈烈。
当然很快比赛官方很快给出了公开回复，内容包括一篇名为“美术并非丑术”的公关文，并且公布了评选票数。
秦霄贤做为一个给钱就能散养的儿子，竟然有一次回家来不是为了要钱，冲进家里二楼的书房喊道：“爸！”
秦父正举着一张油画的照片看，不悦地问道：“干什么？今天不上课吗？”
“我们学校比赛那事你知道吗？”秦霄贤一屁股坐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没大没小地搭住秦父的肩膀。
“嗯。”秦父终于放下照片。
“黑幕的事听说了吗？太垃圾了，这种比赛您做评委都丢份。”秦霄贤啐了一口。
秦父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奇怪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怎么管起闲事。“没有，怎么了？文无第一，选谁都会有人吵。”
“您看了比赛的画吗？”
“老于给我看了几张入围作品。”
“您看看这几张。”秦霄贤总算进入主题，拿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文件袋。
原来是替朋友打抱不平来了，秦父笑笑，不以为意地抽出文件袋里的照片，翻了两张说道：“平平吧，落选也无可厚非——”
却在翻到“半妆花旦”时顿住了，撑起手肘将照片举到自然光线下，眯起眼睛恨不得探进照片似得，半晌不轻不重地摁到桌面上，用指头敲了敲，说道：“用色很有特点，这也是参赛作品？”
“落选作品！”秦霄贤加重语气，“您想这种画无论从作品本身还是争议度上来说，进不去初赛，谁不骂一句黑幕？”
秦父思忖片刻，起身走到窗边，背着秦霄贤打了个电话。隐约听见他说道：“嗯，你知道？——也是刚听说？我本来觉得小尹办事还可以，明天开会？行，我也过来。——什么？你想把原画弄来看看？没问题，我让人送来。”
挂了电话，料到了秦霄贤一直在偷听，说道：“听见了吧，明天下午四点，把画送到你于大爷的公司。”
秦霄贤立刻站直，嬉笑着行了个礼又问道：“会重新评选吗？”
“不会。”秦父斩钉截铁的回绝。
“为什么？明明——”
“有时候维护错误就是对错误最好的纠正，否则损失的不仅仅是舆论，还有公信力。”秦父扬起眉头，“不过如果作品足够好的话，可以考虑用别的方式弥补，一切等看见原作再说。”
“好嘞！保证原画会让您们更惊艳！”秦霄贤掉头要走，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其他那几张呢？”
“尚欠火候。”
当秦霄贤将这个简单的评语带回来的时候，周九良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敲得晕头转向，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听见孟鹤堂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问着他道：“九良？你没事吧？”
“没有！没事！”周九良喉咙干干的，好像一把刀在身体里来回的刮，还要笑着说不痛，“我确实画的不不行，孟哥能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