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坠落(一)(4)

“大概是4、5分钟的样子。”丁素说出了实验结果，其实他也猜到了，之前的重力旋转时路面上有人驾驶的各类载具大概也就支撑这么久。但是另一个发现却是他的醉翁之意——如果接触时间没有达到阈值，会进行重置。
他的计划，可以准备执行了。
“请问，最近的小卖部在哪?”
“如果按之前的话。沿祥运大道直走七十米后红绿灯路口左转就到了。难道你想过去吗?”李叔指向窗外的一条马路说。
“是的。坐车去。”丁素平静地说。
李叔没有答话，他停顿了好一会，才接道，“我的车还停在路边，虽然我有电子钥匙，就算能开车门，但离我们楼侧面这只有十几米远。但是你怎么到车上，现实中可没有人会飞檐走壁。”
丁素知道他的回答让李叔觉得离谱，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可以制作一个长杆爬过去，然后再强行发动车子。”
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萦绕在黑暗的卧室里。
死寂之后，是李叔用不耐烦的语调说:“我觉得这不靠谱，就算你是对的，你能保证成功有很大几率吗?停止无谓的游戏吧，就此为止了。”李叔望向窗外，一字一顿地说，“这样已经很好了。”
邱姨抬起头来，向李叔骂道，“你怎么能说这样丧气的话呢?！”
李叔的表情很是平静，“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们也应该听到了，外面时不时还传来噗通的声音。”
丁素没有答话，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这让他想到了家人，还有他的未婚妻，他们住的街区楼房并不密集，他们的处境，只可能更加危险。
“能不能把你们的床单撕成条，绑在身上可以增加攀爬时的安全性。”
“随便，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举动就行。”
“谢谢。”
“瞎折腾啥。”李叔坐在墙脚旁，把双脚瘫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他，似乎不再思考。
一直沉默的邱姨把女儿递给了丈夫，对丁素说：“还是试试吧。你说，怎么做长杆?”
“先把阳台上的伸缩晾衣架取下来，然后用削过的木棍或水管插在两个铁杆空心处进行连接。”丁素回答道，虽然他知道其实这个计划是不靠谱的。
“怎么取?阳台在客厅旁，不好爬。”
“请问，李叔，你的攀岩装备放在了哪里?”
“在另一个房间，我已经拿来了，都放在了背包里了。”李叔指着身后的，“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不要妄想了，强行按照手册练习很危险。”
“但我还是想尝试一下，毕竟现有的食物撑不了几天，我不能白吃你们的。”
“真是一个执拗的人。不听劝。”李叔闭上了眼睛。
“请相信我，趁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丁素坚定地说。
“你就满足他的心愿吧。我相信他。”邱姨说道。
“攀岩手册放在了衣柜下抽屉里。”
丁素拿着攀岩手册和攀岩装备的说明书，借着月光披洒在书页上，仔细地阅读着，实在困了，就小憩一会。他靠在防盗窗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