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街鼠亦有生存之道(2)

对方的视线没有在两人身上做过停留，但布莱克总觉得有人在紧盯着自己。艾丽卡走过之后，男人伸出一只脚踩住另一边的墙壁，拦住布莱克的去路。
“名字。”
“他是我的人，放他进来。”艾丽卡回过头来，男人的腿隔住了他们。
“你的人。”男人重复了一遍，吐了一口浓痰在布莱克的脚边。“这么一个臭小鬼能干什么？”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脚放下来。布莱克得以通过这条狭窄的巷子，在走过一段距离之后，空间渐渐变得开阔，甚至环境也干净了起来。几个男人围在一张桌子边赌博，边上的孩子们拿着短棍一本正经地在打架，尽头是一道铁栅栏门，两个男人守在边上。这一次他们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挠，便走进了门内。
“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布莱克忍不住发问，这里的每一个人眼神都有些危险，他实在很不喜欢呆在这里。
“去见人，你是新来的街鼠，一定得让半只耳认识。”
“半只耳？”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艾丽卡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我们都喊他半只耳，这片街区的地下是他的领土，所有街鼠都得听他的话，每个月也一定得交点钱。但是，半只耳会给我们工作。”
等他见到艾丽卡口中的半只耳时，才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室内很亮堂，似乎是用了魔法灯，布莱克很少见到这种稀奇的东西。在房间的尽头摆着张床，旁边的桌子上堆满了数不清的钱币，墙上贴着几张人画像。
半只耳就坐在床上，上身赤裸，露出了可怖的刀疤和看不清楚的黑色印记。他皮肤偏向褐黄色，身材壮硕且遍布着虬结的肌肉，在他的身后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与半只耳相比起来，女人就像是个小孩一般。
半只耳随意地用一条毛巾盖在大腿上，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的头发没有一根头发，左边的耳朵完全不见，右边则只剩下半只；方下巴被杂乱的短须占据，阔嘴方鼻，鼻子上方有一道深且长的横疤，当他紧盯着布莱克时，布莱克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猎物。
半只耳脚边的一只黑色大狗看见他们靠近，警觉地站起身，他用手拍拍狗的头颅，露出一个丑陋的笑来。
“艾丽卡，你比约好的，要晚来三天。”
“阿古洛不见了，还带走了一半的钱，筹剩下的一半花了我不少时间。”艾丽卡从口袋里拿出钱袋丢了过去，半只耳连打开确定都没做，直接甩到桌边。钱币与钱币隔着布袋交触，发出悦耳的声响。
“阿古洛不见了？所以他也被死灵法师抓走了，真可怜。”半只耳笑了笑，又看向布莱克。“这就是你的新搭档吗？他看起来很弱。”
“是的。”艾丽卡耸耸肩。“但总比没有强。”
“所以，最近有什么好生意吗？”艾丽卡走到张贴着人像的墙边，上边画着各种各样的人脸，每个人脸下方都有对应的数字。
“当然有，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赚这笔钱，尽是废物。”半只耳摸出一把匕首来，在手里把玩着。“明天下午会有飞鲸靠港，应该会有值得动手的目标。然后，有个国外来的公子哥来了斯汀尔，最近他的家里人花了钱在找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