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未合也婚4

第四章
“你有没有想过我俩要是被老夫人发现了真相怎么办？”月朗星稀的夜晚，戴萌与莫寒同床而眠。莫寒洗漱完毕上床之后半晌，戴萌突然问道。
莫寒侧过头翻了个身，正好面对戴萌的后脑勺，她闷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莫寒一时听不出这人是开玩笑还是试探，沉默一会儿，只好如实回答。
“没想过。”莫寒如此说着，心也跟着紧了半分。
她想起老夫人平日里的温柔笑容，又记起医生下诊断时的绝望。白纸黑字，一寸寸，字里行间全透着老而朽的无奈。
当年莫氏被她父亲作到临近破产，老夫人奋斗一生打下的基业差点全被败光，这是人祸。莫寒临危上阵，挽救莫氏于水火，再经几年发展，一路富贵，皆险中求得。
莫寒不怕人祸，产业没了可再来。只要一条命还在，什么人祸，不足以惧。
可老夫人的病，个人造化，命也。她莫寒，无可奈何，无力回天。
可要说坦然，莫寒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老夫人临终前，顺遂她心愿，让她老人家尽享天伦之乐。
莫寒拼事业，从不怕等。可与生命赛跑的时候，她才知时间紧迫，太少了。
一时间乱了心绪，莫寒也没心情再睡。直起身子，却不知该干什么好了，便自顾自发起呆来。
“我绝不会让她发现的。”好半会，莫寒出声，口气里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戴萌听见了，也只叹气，闭着眼睛装睡。
关怀能装，眼里的情意装不得。老夫人乃性情中人，能被她俩骗了吗？戴萌猜不出答案，但只知得这么接着走下去。
装又如何，有人陪着，老人家大概也是开心的吧。几天相处下来，戴萌发现自己是真对老人家上了心。
一夜之间，两人各怀心事，复杂而眠。
“我打算办完婚礼之后，我们就搬回老宅住。”莫寒浅浅抿一口玻璃杯里的热牛奶，神色淡淡的。
戴萌点点头，知道莫寒是忙好手头那桩大生意了，心里也是赞同。
要不是因为这桩生意是和政府合作，没法毁约，莫寒早就抛下摊子回家陪老人了。
婚礼匆匆忙忙，但却办的盛大非常。城里排得上号的世家都来喝彩了。这其中包括戴萌的父母。
戴萌未曾对父母坦白这事，她父母突然得知女儿结婚的消息，直到婚礼上还懵懵的。戴父倒是没想什么，只为戴萌攀上高枝开心。
而戴萌的母亲呢，一心怕女儿嫁进别人家受委屈，一见女儿就泣不成声了。
戴萌心中有愧，手忙脚乱着安慰母亲，连化妆都不太顾得。莫寒在一旁见，即使再怎么不善言辞，也知要上前劝劝。
可未等莫寒开口，戴母便撇去眼泪，拉着女儿坐下，为她细细描红。不论是眉毛还是眼影眼线，这位母亲全包了，力求让女儿在这重要时刻，艳惊全场。
化妆师正在一旁手足无措呢，莫寒便让她们去干别的事去了。婚礼现场忙忙碌碌，莫寒没时间留下说话，只好又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