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第三十章 心语(2)

呼吸…已经喘不上气了…
不止是手臂，从那已经没有知觉的肩膀根部传来一阵阵麻木的感觉，很快，百栀的半边身子已经用不上力了腿脚早也吓得发软，看着那变形的手臂仍然惊魂未定，自然也不会去搭理苏轲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
见她根本无意理睬自己，自然也在苏轲的意料之中。只见他长叹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不自然的色彩愈发浓烈。那抹不自然，台下的人根本看不清，而台上的百栀也根本已经忘了这回事。
迟疑了一会儿，苏轲终于还是埋了下头去，对百栀的方向低语道：
【看我。】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还没经过脑部处理得出语言的信息时的百栀只感觉到自己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精神与身体完全给隔开了似地，像是有人硬拧着自己的脖子，抓着头发将头抬了起来让自己看着苏轲。
事实上，没有人强制她做什么，这只是一种属于木偶与木偶师之间的强制关系——只要木偶师愿意，他可以通过心语让木偶强制执行某件事情或完成什么动作。只不过，由于强制执行太过暴力，大多数的木偶师为了考虑自己木偶的感受，很少会使用到心语这样的技能。
可现在，在百栀的身上，苏轲的心语让她自己在无意识之中抬起了头。一抬头苏轲才发现，百栀已经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了，嘴唇被自己咬破，血迹染红了大半个下颚，白发零零碎碎地沾在脸上，有的与眼泪混杂在一起，有的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这副惨状，不论是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心疼。
“呜……”
百栀虽然被强行抬起了脸，眼泪依然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已经开始央求似的看着苏轲，眼神里透露着乞求，乞求他能够让自己摆脱这疼痛的噩梦。
“你根本就没有想赢吧。”苏轲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蹲在她的面前与她平视着。“到现在为止，你都是被动地前进，是我在以你不帮我达成目的我就不放你去见你哥哥这个理由，逼你成为我的木偶，逼你练习体术，逼你站上台与他人搏斗，逼着你一路走到现在。”
听他说完，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或是说抬着头的时候手臂疼得不行了，百栀依旧没给出像样的反应，沾在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整个给哭成了个泪人儿。
像是没看见似的，苏轲站起身来俯视着百栀，脸上冷冰冰的，宛如一块上霜的瓦片。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对百栀说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像样的信念。”
说完，百栀还是那样不停地呜咽着。可她还没来得及把眼泪流完，身体便被苏轲一把给提了起来。
“苏轲！？你…”
棉儿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要不是有人拦着，她早就想冲上台去狠狠地扇他一巴掌。可当她见着苏轲提起百栀的衣领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完了！
不止棉儿，就连此时的张五也有些动摇了——如果是要教会她什么道理的话，代价已经足够惨痛了，这时更没必要再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拳脚相加，那样的话，估计百栀的心里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
可苏轲就站在那里，将百栀整个给提了起来，紧接着，他用力一扔，百栀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被砸到了场外的地面上。不过，失去了强制命令后，她似乎在半空中就已经坚持不住昏过去了，这一下的疼痛感几乎不及之前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