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枝（下）（何九华*你）(6)

“尚楚！何必呢！我是个王八蛋，你又是何必呢”
尚楚终于对上他的目光，他问自己何必呢，呵呵呵，她也想知道，自己很努力去适应他给限定的生活，他又来问何必呢，想到这之前忍住对荠菜的生理反应终于控制不住，推开他跑进卫生间吐个干净，何必呢？
等她出来，何九华坐在客厅里，把档案袋收拾好看资料，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冲她招手
“尚楚，过来”
尚楚挪过去，站在他面前，忽然有些认不清眼前的这个人
“出国的事我问好了，幸亏你们领导还没往上报，这个文件你签个字”
见她还是不动，何九华站起来拽拽她，尚楚突然甩开手“何九华，你王八蛋！”
“随你怎么说”把文件递在面前，僵持了好大会儿
“我这都是为你好”
“何九华！你总用你所认为的好意替我安排人生，那你倒是问问我，这样的好意我愿不愿意领，你倒是问问我什么才是为我好！”
“签了这份文件，你能出国学习，我没挡你的路，就是为你好”语气强硬
尚楚突然觉得这件事确实不能再商量，上前拉住他的手
“我出我出，你等我好不好，你会去看我的对不对”
何九华不搭话，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让她出国到底是为了她的未来还是为了自己那些难以言明的推卸责任，是他把一个张扬自在的小姑娘养成这样，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察觉罪孽深重，如果她离了自己是不是有更好的人生，现在的尚楚让他分不清楚了。
僵持好大会儿，尚楚就那样盯着他看，透过这身皮囊去看看他心里到底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何九华突然拉着她进了那个房间，一件件东西摆在她面前，一件件介绍
“尚楚，知道为什么所有人不能进这个房间了吧，你早就进来过，何必装作若无其事呢！你看看这些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尚楚早就承受不住，哭的无声，她摇摇头想甩掉这些“不是的不是的”
何九华牵制住她，逼她审视这个房间，每个物品都是那些回忆
“冰淇淋是你最讨厌的草莓味，喝咖啡从来不放奶，吃荠菜就吐，这些才是你，是我！是我硬生生逼你改变，你为什么不拒绝！”
“没有，你没有”
“尚楚，我是王八蛋！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王八蛋！你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尚楚只能摇头，泣不成声，何九华揽住她
“丫头，带着你的未来从我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离开好不好”
“何九华，世上最苦求不得，愿你求仁得仁，我只想问你，有没有一瞬间爱过真实的尚楚”
尚楚不带任何感情的问，何九华抱着她，把她放在怀里，在发顶开口
“尚楚，你有自己完美的人生，不该把生活搭在我这，我那些爱人的能力早就被别人侵蚀干净了”
尚楚笑出声，推开他，看着他特别坚定的说话
“我不信，你会爱我的，你终将爱我”
说完转身出门，端着一盘饺子连外套都没有穿，只剩下何九华在房间里环顾，那些瓶瓶罐罐各式各样的回忆显得尤为陌生，只有怀里消失的拥抱才真切，给老秦去了电话，让他找下来这边接着尚楚，他清楚小姑娘不会跑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