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的指环 | 11.

时间的流逝总是转瞬即逝，伴随着让人微微不安的挣扎。
巧克力店的工作辞掉之后我就一直没什么正业，偶尔会去给老九帮忙。最近找到了个正经公司，接一些小的设计，有的小东西研究起来还蛮有趣的，比如花上一下午研究一个水瓶的曲线，用CAD做出合适的设计，然后处理好质感。
总之，这是一段非常平静的时光，让我时常忘记其实我只是个无业游民，其实我还没毕业，其实我还欠着老九的，欠着很多人的。
明天要出差，一米九约我吃饭，老九叫我去买旅行箱里用的衣物收纳袋，而我只想瘫在家里，完全不想出门。在两个人的连环轰炸下，我只能一边飞快把要带走的衬衣外套领带内裤和袜子扔进箱子里， 一边单手拿着手机非常耐心的“好的好的、我马上出门”。
商场里的人很多，等找到他们俩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靠着玻璃围栏聊起来了。一米九比老九要高，远远就能望见，像个活的地标，但老九的气场很沉，周围二十米都没什么人靠近，所以拥挤的人群中一眼能看到一块清静的空地，也很显眼。
老九说先干正事，衣物收纳袋必须要买，我和一米九跟着他进了店，看他熟练地找到相应的货架，从上面拿出灰色的、黑色的、单层的、双层的收纳袋。“根据不同场合准备好衣服放进不同颜色大小的袋子，到时候方便找。” 嗯，但是我向来都是把所有衣服一起塞进箱子里的。
店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标价很高。比如只能承重3kg的便携小钩子，是为了在不能将包放在地上时使用的。可它只能承重3kg啊！我背包里放着电脑，图纸，企划案，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电子设备，这些都必须随身携带。托运，那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些加在一起早就超过3kg了啊...看来很多东西都是精致人类专用，社畜不配享受到更好的设计。
我跟老九说我要设计出方便所有人的东西，老九笑，非常轻地点点头，而一米九则表示他要买爆我设计的东西，并推荐给身边所有兄弟。
然后就是午饭，一米九想吃咖喱，老九想吃鱼，并且绝不向对方妥协。我夹在中间，只能劝他们吃点别的，被无情拒绝。最后在我的提议下，我先陪一米九吃咖喱，然后再去餐厅陪老九吃鱼。那个咖喱是快餐，从点单到吃上只花了十分钟。而餐厅上菜慢，等我们到吃鱼的地方老九前面的桌子还是空的。我们坐下，服务生就端上热气腾腾的烤鱼。
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不论平时大家都在谈论什么，到了吃饭的时候话题总会轻松很多。比如休假，比如旅行，比如感情和暧昧。白花花的雾气里看对面的人都很朦胧，心里也会变得柔软一些。
吃完饭，继续采购，买完需要的东西已经下午六点。一米九回他的出租屋，我和老九拎着东西在街上闲逛。买冰糖葫芦的很多，我又点想吃，但老九嫌街边灰太大，不让买。后来实在受不了我的软磨硬泡，买了一根草莓的。
"完全没熟啊，草莓。" 他皱着眉微微伸出舌头，好像很酸的样子。
"吃吧你···" 我叹口气，"再难吃也是我掏钱买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