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七章 奋(2)

“嗯……”教授在电脑另一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人类这种存在很可能一开始就是被精心设计好的。”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程墨就索性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了下去。
教授及时地抛出自己的问题：“什么叫做被精心设计好的？”
“在中国曾经有位哲学家叫做陆九渊，他曾提出我心即是宇宙，天地万物皆在我们心中，一切命数皆有定允。但我觉得这个也可以这么理解，如同我们写程序一样，我们写程序的时候首先确定的就是这个程序是用来做什么的，它应该输出些什么。然后我们才用程序来简化我们的工作量，或者做一些人力所不能及的计算。”
“如果把人也当成一个程序，那么从我们出生Initialization开始，我们这一生的结局就应该已经被确定了。有时候我们说什么人定胜天，觉得自己一定能逆天改命，殊不知我们所认为的改变命运其实本来就是自己命运的一部分。”
“有意思的想法，这一切是别人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教授饶有兴趣地看着程墨。
“全是我自己想的，但我自己也觉得这有点太异想天开了，所以一直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是啊，这个想法你自己想想可以，但是没有必要对别人说。这其中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不然人类早就写出地球模拟器了。好了，我接下来还有其他的面试，今天就到这吧。接下来等我们的消息。”教授对程墨点了点头，不容程墨提问，就匆匆切断了通讯。
和教授通完Skype程墨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为什么会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把这么不成熟的想法和教授和盘托出呢？哪怕随着大流抨击下财富分配不均，种族、性别歧视之类的也好啊。本来希望这个想法能让教授眼前一亮，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泼了盆冷水。这样一来自己怕是凉透了。
教授挂断Skype后，看了看身后的镜子。那其实是一面单面镜，镜子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会议室，里面齐刷刷地坐12个人，无一例外地都盯着那面镜子。教授和程墨的对话都被实时地传送到了这个房间，所有人一同目睹了他们的对话。
坐在上首的一个中年人首先打破了平静：“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他微笑着把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声音不大，却透着王者般的威严。
没有人答话，大家神情各异，有不解，有震惊，也有赞叹。但震惊看起来占了大都数。
中年人似乎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们就按原计划执行吧。”他对着在座的一个紫发姑娘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那个姑娘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对这场会议看起来毫无兴趣的人。刚刚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听教授和程墨聊天的时候，她就捧着一本书嚼着口香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点名了，只是感觉大家好像突然都把目光投向了她，于是她抬起头扫了眼周围的人，一脸的茫然无措。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注意点，好歹是正式场合，别一直由着自己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