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七章 奋

三年后。
2017年09月18日，纽约，19：00。
百老汇大街和东103街的交界口，穿着随意的程墨正和一位一头紫发的姑娘一起吃着日料。
这家店就坐落在常青藤盟校之一哥伦比亚大学的附近。哥伦比亚的录取率是出了名的低，去年在整个中国大陆也就招收了10名左右的新生。本来程墨挤破脑袋也不可能进这所学校，但因为他前一年在美国一所文理学院拿了满绩点4.0，才鼓起勇气申请了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系的转学。
本来他倒也是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有一天突然收到了计算机系教授的面试邀请。程墨生怕对方问什么高深的专业性问题，昏天黑地好一通准备。谁知道面试的时候教授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眼里的世界是怎样的。程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和教授确认这个世界究竟是现实的世界还是计算机的世界。
本来嘛，这个问题明明就和计算机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教授也是看出了程墨的疑惑，哈哈一笑：“放心，的确是现实的世界，这是一个普适的问题，我们只想了解我们学生的世界观。”
这个问题程墨曾经倒也想过很久，但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怕别人嘲笑他异想天开，不切实际。而且自己的想法还有很多不完整的地方，并不能串成一条线。但是今天情急之下自己也没时间编一套新的理论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和教授解释：“虽然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是在我的眼里，我们可能都只是程序而已。”
毕竟是计算机系的教授，他倒没有显露出很震惊的神情，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程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怎么说呢，一直以来，每过那么几年就会有一场浩大的自然灾害卷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例如美国卡特里娜飓风，日本的9级地震。每过十几年也会有可怕的疾病席卷全球，死伤人数按千万计，例如黑死病，天花和非典。更遑论第一，二次世界大战，过去不止一次有人宣称按照人类的繁殖速度，地球将马上难以承载，但似乎每次一到紧要关头，就会有什么天灾人祸来削减一部分人类的数量。”
“这像极了计算机硬盘容量和内存不够，所以不得不删除些冗余数据，削减一些运算来保证整体系统的稳定。但是如果把删文件的过程具象化的话，说不定就是滔天的洪水和恐怖的疾病呢？”
“嗯，还有吗。”教授继续问道。
“还有时间，历史上存在着100万年的空白期，这一百万年没有化石，没有任何生物存在过的证据，很奇怪不是吗，就好像历史被人生生切了一刀。但是如果把这当成宕机就可以理解了。毕竟在我们写代码的时候时间是最难被重新定义的，所以我们现在在编程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借鉴现实中的时间尺度，无非只是把真实的时间加快和变慢而已。”
“说不定100万年的时间在编写我们的码农那里不过就是几小时甚至几分钟而已，也许曾经跑我们‘地球’这个程序的服务器有过一段时间的宕机，哪怕在那个世界里可能只是一会会的事情，但是在我们这个维度里，却造成了100万年的历史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