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十章 逞(4)

黄太一依旧装着傻：“嗯，自然规律嘛，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不和你讲什么道理。”
“可是人总是讲道理的啊，你把张九九安排到程墨身侧，究竟想做什么呢？”曹子建像是在自说自话般，又给自己斟上了酒。
“你为什么会觉得张九九是我安排的？”黄太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狮子，整个人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程墨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怀里掏出一卷文档，扔到了黄太一面前的桌上。
黄太一展开来一看，正是张九九的档案。
不得不说这份档案已经十分详细了，提纲挈领地列举了张九九从出生以来的个人生平，兴趣爱好，所获奖项。黄太一甚至还在档案里看见了张九九小时候拿到钢琴比赛优胜时捧着奖杯笑得一脸拘谨的照片。
“这没什么问题啊，从小到大四平八稳，波澜不惊。这不就是我们认识的张九九吗？”
“我一开始也觉得没有问题，但是昨天我重新翻阅了下这份档案。你说的对，这份档案的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她从小到大完全没有犯过什么错，甚至都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淘气捣蛋过，很小就开始懂事自立，所有人都喜欢她，对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吗？”
曹子建又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照片，甩在了桌子上。
“你们龙家的人，都喜欢在暗地里玩诡计吗？”
几乎是同时，空中一道落雷劈下，好像就落在了亭子边。巨大的雷鸣声迟到了那么几秒，突然在亭子边炸裂开来。就好像一个洪荒野兽的怒吼，连这石头建的亭子都好像微微摇晃了几下。亭子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燃烧了起来。明明是一个狂风暴雨天，但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黄太一听却突然不紧张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应该挑明我身份的，不然你至少还可以活下去。”
曹子建却笑出了声：“但是你也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进来以前就在这里布下什么陷仙阵。”
黄太一的眼神变得捉摸不定起来：“所以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是马家的人，为什么在几千年前我不曾见过你？”
曹子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夹起了碟里的最后几根剩菜，完全没有理黄太一提出来的问题：“呐，我说。从前啊，有一个很衰的小孩子。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母亲。他从小读最多的书，骑最野的马，做最多的事，只是想让他在意的人夸他一句。但那个人却仿佛永远也看不见他。”
“后来啊，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终于遇见了另一个笨笨的小孩子，那个孩子也和他差不多，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多少爱。他也一直在背后默默努力，想做一个了不起的人，但是每次命运总是和他开各种各样的玩笑。没有人看的见他的努力，所有的人都只能看见那些成功的人，歌颂着他们背后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光辉事迹，但却没有人来关心下失败者身后那实实在在的汗水和付出。”
黄太一做出了他的标志性动作，整个人微微蜷起，没有打断曹子建抑扬顿挫的陈述，只是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