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鬓边玫瑰红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少年=辫儿,信徒=九郎
少年许久没有戴花了。
信徒是北京人,伴着炒肝豆汁儿的烟火气跑大的。皮得很,啥事都不算事儿,顺风顺水的自在着。虽是白净亲和的模样,却有一身人见了都想尊一声爷的范儿。
少年生在天津,坐着姐姐自行车后座在大鼓调子里泡大的。也是个淘气的,母亲能气的把炉钳子打弯了,师父气的把小时候的他整个扔外边去。虽是周身少年气,却有一副长身玉立都想让人称一句公子先生的模样。
少年是信徒的少年,信徒是少年的信徒。
都说干柴对烈火,这俩人就是露水对轻云,也不知是谁化了谁。只知道少年有了信徒,愈加快乐,信徒有了信仰,愈加虔诚。
遇见信徒之前,少年不是这样通透,也曾找不到路也曾望不见太阳。遇见信徒之后,他笑的多了,他能把手放在他手心,就那么安安心心的放着。少年笑的像一片蓝天般清澈,他对信徒说:“咱俩好好的,我带着你。”
遇见少年之前,信徒不是信徒。遇见少年之后,他愿磕长头,却不愿拥抱尘埃,因为他要抱他的少年,哪里还腾的出手。信徒的眼神像一束微光那么温柔,他对少年说:“我永远陪着你,你一转身,一准就能看见我。”
少年信姻缘有分,信天命,但不认命。信徒不信,他只信少年,只不过许许多多次他也祈祷过,想永远做少年的信徒。信徒不认命,认哏。
少年叹了口气,说:“九郎,我的花谢了。”
“哪有啊,你看,在这呢”
信徒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个花瓣,水灵鲜活,刚从朝露中摘下来一样。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信徒,信徒说:“我为你守着呢”
少年伸手去拿,那花瓣,在信徒的掌心,少年的指尖,缓缓开出一朵花。花瓣交叠,有少年和信徒脸颊的颜色。
少年走过荆棘,所以遍体鳞伤。信徒不敢碰,少年说,这是劫数,我要过。信徒说,我想成佛,不叫你渡劫。
少年说,你若成佛,不就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吗?
信徒不语,在后面跟着。起风了,荆棘越发难缠。信徒抱着衣服过去给少年披好,少年回头伸出手,信徒牵上。
少年说:“你要是跟了别人,也许路会好走的多。”
少年的容颜不染纤尘,信徒替他抚了抚发丝,说:“如果我可以实现三个愿望,我会跟上天乞求,把另外两个给你。”
少年望了望前路的风沙,信徒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少年说:“悲苦参半,你会后悔吗?”
信徒在少年眼前用手指画了个虚空的月牙,说:“甘之如饴。”
陌上荒芜,少年揪了枯叶在手里把玩,信徒从衣袖里小心翼翼拿出那朵花,戴在少年鬓边。
少年慌张取下,只说:“我现在不能戴花。”
信徒又拿起给他戴上,凝视着他:“只戴给我一个人看,愿意吗?”
少年眉眼深情,点了点头。
“你又何必如此执念”
信徒沉默,少年又说:“天涯路远,烟花易冷。”
远处不知何地传来钟声,信徒眼神依旧执着:“山高水长,咫尺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