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切X女婶】存在(3)

“我只是想说我等下要出门不在家里，你帮我看着点，如果是他们来了———”
“我知道，赶紧滚滚滚。”
“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丢进去。”
“你丢啊，丢了谁给你锻刀？！”
“妈的，你还挺嚣张？！”
“主，可以出发了。”眼看着审神者就要跟刀匠打起来，石切丸很适宜地出面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审神者能跟本丸所有人和谐共处，除了刀匠。
这天的天气很不错，没有云朵的遮蔽，天空就能一览无遗。石切丸抬头看了看天气，把围巾裹在审神者脖子上：“今天不会下雨，但是风有些大。”
“那就不用带伞了，走吧。”审神者扯了扯围巾，把长发编成辫子扎起来，随手把糯米团子塞进嘴里，“这个团子好吃，你尝尝？”
审神者拉着石切丸的手，在树林葱郁的上山小路上攀爬，阳光还是很好，周围都是有活力的生命，不时有小鸟雀在路边的树枝停留蹦蹦跳跳，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小路的尽头和一个拐角，走上前去就能看到目的地的———“墓园”。
一束一束的白玫瑰被挨个放在并排的墓碑前，审神者没有那么多话想对这些回不来的人说，她停留的时间很短，把墓碑照片上的人一一看过去，在走到小路尽头后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拜拜～”便慢悠悠地离开了。
这未免也太无情了？若是他人大概就是这么想了。
“石切？”她背着手走在前面。
“嗯？”
“石切？”
“主？”
“甜品想吃什么？”
“红豆糯米团子吧。”石切丸说，“我被召唤出来后，您第一次带我吃的红豆糯米团子，味道有些怀念。”
“有品位。”审神者打了个响指，“回去压榨光忠和小豆吧，今晚全员吃糯米团子。”
“主。”
“嗯？”
“我……”
审神者没有听到石切丸后面的话，疑惑地停下脚步转头去看他，石切丸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里面藏着些不肯露头的疑问。
“你想去修行？”
石切丸一愣，有这么明显吗？
“是想要变强呢？还是想知道以后该做什么？”
“都要。”
④
石切丸回到了自己一直被供奉的神社，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在人群后，透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看到了自己被安稳供奉的本体。那些进入神社祈求庇护与治愈的人尽自己所能打扮地整洁靓丽，起码在这里为自己保留屈服于生活以外的体面。
他没有见过真正的人间。
在普通人家居住的街道穿行，全然没有神社里的静谧与有序，那些在神社里穿着有致的人们脱下了外套，转身投入了与人世的拉锯战里，他们佝偻着瘦弱的腰背在江河里在泥土里捕捞耕耘，身躯就像审神者在医院里跌入沙发椅里一样的渺小。
石切丸袋着斗笠，被这里的骄阳晒得燥热难忍，有了人身后以后最大的麻烦大概就是这副躯体开始体会到疲倦、饥饿、困顿等一切生物都会体会的不适感，正如此刻，他寻了一个破旧的居处，看到小院子里老人顶着这头烈日在艰难地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