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切X女婶】存在(2)

石切丸知道审神者会往前走，把自己的一生当成一条无法回头的直线，两侧风景如何，是光明是晦涩，只要往前走就好了，在大多不太开心的场合里他从来没见过审神者露出颓丧崩溃的神色，就像现在，面对同人类历史上同类厮杀战争一样惨烈的时空战场，面对那群去时那般鲜活、来时无声息的朋友，她也什么都没说，甚至拿起勺子吃饭。
对此，走出神社的御神刀不是第一次感到了痛苦，他以为人们治愈疾病为本任，可是审神者的疾病他治不了。
②
“为什么你还能吃饭？”有人来到审神者面前，“你为什么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
石切丸认识这个人，左右不过是一同出阵绞杀的同行者，他以保护姿态站到审神者面前挡住来人的敌意：“抱歉，请你离开。”
“左翼人员加上刀剑男士因为情报延迟遭到了重创，出阵百人，回来不足三成，你们侦查部队在做什么？”来人情绪随着对战事的回忆变得激动起来，“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聊天吃饭？”他似乎想上前发起攻击，被随行而来的人拉住，却把怒火蔓延到面前岿然不动的石切丸，“这种人你还认她做主？她什么时候把你们拿去送死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们自然也愿意。”石切丸的眉头深深隆起沟壑，沉声反驳，“她不会这么做，即使这么做也一定有理由！”
审神者坐在原地，脑中回忆起了战场上的场景，他们作为先遣侦查部队是第一批潜入敌区的，侦查机动最高的刀剑男士自然以短打胁为主，相比之下防御生命攻击便是短板点，不过既然是侦查部队，不需要正面对抗，可问题在于万事总有个意外。
他们被发现了。
在鏖战里，侦查部队没有等到援军，审神者最后是被石切丸为队长的太刀二队带回家的，至于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剩了几人，她如何同自己本丸增援部队联系上的，付出了什么代价，审神者不想回忆也不想多说，已经发生的、成了定局的事怎么哭怎么叫都改变不了。
来人见审神者一直低着头，情绪更加控制不住，额角青筋崩起睚眦欲裂：“你没有队友吗？你的队友都死了也能这样如无其事吗？”
队友？审神者猛地起身，把手里的粉瓷小盅往地板一砸：“你她妈闭嘴！”那小盅被砸地稀碎，碎片崩地四处飞跳，雪白的糯米团子圆滚滚蹦了老远，“我队友都死了，东区侦查二十人，活下来四人，其中两人重伤一人永久退役，我的六把短刀一把不剩。你问我队友？他们都被烧成灰了！”
来人愣在了原地。
石切丸很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这些痛苦通常无法相通，他看到审神者捂着脸崩溃地缩回沙发椅里，原本就纤弱的身体好像又单薄了一点，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想起来她并没有强悍的力量与魁梧的身躯。
③
本丸少了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安静了很多，审神者靠在锻刀厅的门边儿，看着刀匠往里头丢材料，“我说……”
“别催我！”刀匠凶神恶煞地回头，“十天半个月不让我锻刀，一来就火急火燎烧屁股一样，你数数一上午催我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