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生贺】【星火组】何以展翼(7)

杜文狞笑着，眼底昏黄色的光辉灿然如烈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星尘，毫不留情地把手中的匕首插在了星尘的手臂上，听着她发出无比惨烈的哀嚎。
这让他无比享受，这凌虐心中天使的感觉。
他学着那些帮派大佬的动作，提着星尘的头发把她拽起来，伸出舌头舔舐着星尘被凝结的血污粘住的左眼。
“你的眼睛可真漂亮啊……我记得那个雇佣我们的‘大人物’，可是指名道姓地要你的完整眼睛呢。”
“哈，‘最起码一对眼睛得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他可是这么说的哦——”
杜文用力搅动了一下匕首，低声在星尘耳边呢喃道：“眼睛归他，剩下的归我……”
一边欣赏着恐惧到不能自己的天使的惨烈哀鸣，一边血液流速不断加快、兴奋到极点，杜文拔出了匕首，染红的刀锋在星尘的眼窝边缘滑过。
眼眶边传来的温热感觉让星尘剧烈地抖了一下。
——所罗门（注7）在上，谁都好……
——请救救我……
“啾啾啾！”
不知道哪个角落窜出来的快成一道红色闪电的红山雀，直接撞上了杜文拿着匕首的手，打翻了匕首。
杜文惊怒地回过头看去，正巧看见那只红山雀停留在一个灰裙女孩的右肩上。
在看见软软地趴在地上、一脸血污、手臂上被破开一道巨大豁口的星尘时，赤羽原本脑海中那一根紧绷着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了。
李迪克生前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他所预料，他们夫妻俩一起布置的禁制，赤羽最先冲破了。
那是仿佛无穷无尽的怒火，在心的原野上肆意地燃烧着，在难以自制的情感狂欢中打开了通往零共识（注7）——人类集体无意识领域的大门。
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它们被投入了那扇通往零共识的大门，燃烧的怒火燃烧着自己，在零共识的意识海洋中寻找着共鸣，重重叠叠、如海浪般的细密低语与呢喃一瞬间在赤羽耳边忽远忽近地回荡着、交织着。
她心灵的侧面被检测、被固化、被表达——
“尊敬的火之钥，欢迎您再度降生在这个疯嚣混沌的世界，再度觉醒您可敬又可悲的灵能——”
一个无机质般清澈透明的女声在她耳边压过了一切低语。
有些类似星尘端庄典雅的声音，但又不是星尘的声音。
“您再度觉醒的这份力量，名字是‘音律领域（残缺）’——”
“音律领域，是梅尔卡巴场的一种高端运用技法，它隶属于高等灵魂学，能够通过秩序的节律与贯穿灵性界与物质界的梅尔卡巴场共鸣，并以此获得超越凡俗的力量——”
“您作为火之钥，可以调用的，是梅尔卡巴场中，隶属于火元素的侧面——”
“使用这份力量时，务必谨记箴言：在人之上，要视他人为人；在人之下，要视自己为人。”
赤羽在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就本能地明了了她的灵能该如何使用，就像使用过千百遍一样熟稔。
“心予的罚火”，这就是现在最适合行刑的心灵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