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相逢一醉是前缘（倚天同人 下）(9)

殷梨亭随杨逍向山腰处前行。山路蜿蜒陡峭，他虽内力精纯，但要跟上杨逍却仍勉强。杨逍几番放缓速度等他。
眼看石亭已然目力可及，杨逍快走几步，到亭下相侯。
殷梨亭抬头去看，前方是一座四角飞檐的小石亭，亭外站着个一脸稚气的俏丫头，内有一个石台，两把石凳，石台上摆着一个食盒，一个酒坛和一壶两盏。杨逍站在桌前，衣袂轻荡，竟似仙人之姿。殷梨亭远远望去，心底忽然一阵泄气。这么多年，就算他这么努力地让自己举止沉稳，风度俨然，可跟他比起来，却仍差了很远。
杨逍昂首眺望山巅之上的光明顶圣殿，在一片星空之下，那洁白屋顶隐隐泛着银光。他依稀记得，上一次像这样仰望圣火殿，还是三十多年前了，那是他初入明教，意气风发，一心要跟着阳教主成就一番大业。而今看来，却恍若隔世。
杨逍缓缓吟道，“昆仑，其高二千五百馀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回头看一眼殷梨亭，“殷六侠，你知道明教圣火殿为什么建在光明顶？”
殷梨亭走进亭中，并不答话。
杨逍继续道，“一百年前，我教方蜡教主起义失败，伤亡甚重，为存续力量，由王宗石教主率我明教三万精锐，向西迁徙两万六千里，在这光明顶上大兴土木，建了圣火殿。自此以除恶扬善，抑暗布明为己任，唯望世间只见光明，不见黑暗，只见正义，不见不公。没想到，百年之后，我明教又面临生死存亡之境。”
殷梨亭冷哼一声，“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魔教纵使百年前正大光明，到了你们手里却是乌烟瘴气，气数已尽。过不了多久，便是魔教覆灭之时，只怕你也在劫难逃。”
杨逍呵呵一笑，“人，谁又不死呢？”说罢，一抬手，“殷六侠，请。”
小昭打开酒坛的泥封，将酒倒进白玉酒壶。
杨逍叹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坛杜康我珍藏了三十余年，本想与一位知己好友共享，没想到第一个与我品尝的却是武当殷六侠，人生之事，实是难料。”他抬手斟了两杯，“这第一杯，多谢殷六侠慨然赴约，先干为敬！”
殷梨亭也一饮而尽。
“好！有胆识！”杨逍赞道，又斟了一杯，“第二杯，杨某感谢这十六年来，殷六侠对晓芙与念昔关爱有加。”
殷梨亭将杯盏往石桌上一顿，冷笑一声，“杨左使方才提到的二人，一个是我爱妻，一个是我爱女，我自然要百般珍爱，你却有什么资格谢我？”
杨逍微微一笑，并不反驳，抬手又尽一杯。
殷梨亭冷哼一声，也仰头饮尽。
“这第三杯，稍麻烦些。光明顶之战势必凶险万分，刀剑无眼，还望殷六侠多多回护好身旁亲人，杨逍在此先行谢过！”
殷梨亭拍案而起，怒道，“笑话，我自己的家人自当勉力相护，哪用得着你来多事！”
杨逍也不恼，面上依旧含笑，“十六年来，晓芙是你妻子，念儿是你女儿，从今往后，只要她们愿意，你也愿意，她们仍旧是武当殷六侠的妻女，受你庇护。但凡她们有一点损伤，别怪我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