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相逢一醉是前缘（倚天同人 下）(7)

眼看明教大厦将倾，杨逍却深感孤木难支，回天乏力。他生平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从未像此次这般彷徨无助，满心怆然。他闭上眼睛，紧了紧握在手心那方绣着青竹的手帕，暗道，“晓芙，我该怎么办呢？”
在杨逍身后，圣火殿外粗壮的花岗岩圆柱旁支着十数只火盆，一团团烈焰烧得正旺，浑然不惧飒飒夜风。圆柱后，有两颗脑袋探了又探。一个墨鬓似云，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另一个头上却锃明瓦亮，是个着藏袍的中年汉子。终于，小姑娘推了那汉子一把，自己倒躲到柱后。
那汉子向前踉跄两步，开口欲骂，终还是忍住，犹豫着走到杨逍近处，捧上手中衣物，口中呐呐道，“左使，小昭姑娘说，今夜风大，您身上的伤还没全好，还是把斗篷披上吧。”
小姑娘听了，在圆柱后暗暗跺了跺脚，悄声骂道，“这个塞克里，人家说话，他总记不住。”
杨逍也不回头，缓声道，“小昭，别躲了，过来吧。”
小姑娘低了头，磨磨蹭蹭从圆柱后的阴影处走出来。漫天星光顿时落了她一脸，映得一张俏丽面孔愈发明亮，淡蓝色瞳孔闪闪发光，竟是个西域女子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她手脚上锁着两条细长的铁链，走起来叮叮当当，甚是悦耳。
小昭到了杨逍跟前，轻轻唤了声“老爷”，旋即抬眼瞪了塞克里一眼。塞克里缩了缩肩，挠了挠寸草不生的脑袋，往远处又躲了躲。
杨逍摇摇头，从袖中摸出一把钥匙，翻手递了出去，“打开锁链，趁夜色下山去吧。”
“老爷，我都说过了，我不走！您这么着急赶我走，就不怕我走露光明顶的秘密吗？”小昭咬了牙，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杨逍转身看了看她，“你不肯交代自己的来历，见疑于我，才被戴上这副玄铁锁链。但你这份长相，让我不猜到几分却也是难。那人纵使对我有什么不满，也断不会联合外人来覆明教。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的性情我清清楚楚，若非是为她办事，也总归是个心地善良的小丫头。如今，明教存亡难判，就算我不念故人之情，只论主仆一场，也当还你自由。”
怎料小昭一把抓过钥匙，将它远远扔入山谷，傲然道，“您错了，就算您不给我钥匙，我又何尝不自由？”
杨逍一惊，待要去抢钥匙，已然来不及，只得叹了口气，“你年纪还小，何苦在这里枉送性命？”
小昭坚决地摇了摇头，“明教有难，全教上下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就因为我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就不配与你们同生共死吗？更何况，天佑明教，这次输的未尝就是咱们！”言语间竟颇有豪气。
杨逍闻言，精神倒也为之一震，不由微微一笑，“说得好！我倒是小瞧了你这小丫头。”他想了片刻，又道，“小昭，取了我那坛杜康和那套白玉酒壶酒盏，随我下山一趟。”
“是，老爷！”小昭脸上浮出个欢喜笑容。
光明顶山脚，武当驻地亮如白昼，四处都是举着松油火把值夜的武当弟子。
宋远桥刚带四侠和宋青书与其他五大派碰过面，正在帐中安排明日大战的部署，忽听帐外一阵喧哗之声，待要派人前去查看，却见一个小弟子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诸位师伯，忽然来了个穿白衣的人，说是要见殷六侠。他武功高深莫测，我们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