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相逢一醉是前缘（倚天同人 中）(5)

望着面前这张仿似晓芙的面容，杨逍一时恍然，眼角牵出一丝温柔笑意，沉沉睡去。
张无忌摇头黯然道，“只怕到了夜里，毒性会发作得更加厉害。”
天色已晚，三人到周遭林内打了些野味烹熟吃了，又各自在屋内找了栖身之处，略作休息。念昔放心不下杨逍，一直陪在床侧。
夜里，杨逍病情果然恶化，一会儿浑身发热，一会儿又周身发冷；一会清醒，一会儿又糊涂。张无忌为他输了内力，他方才安稳一些，勉强睁了眼，意识却有些迷离，倒将念昔看成晓芙。
“你终于回来了？”他眼中闪耀着沉醉笑意，握紧她的手。念昔一惊，却见他笑容甚是苦涩，便不忍心抽手，由他握着。
“我一定又是在梦里吧？”——是梦又如何？他倒宁愿永远困在其中，手下于是又攥紧了些，“你知道吗？咱们种在院中的枇杷树已经亭亭如盖了。我年年看着它绿了叶、白了花、黄了果，又枯了枝、落了雪。那树上结的果子想必与川西的一样甘美，因为山上的鸟儿、兽儿总成群结队下来偷吃，可我，却从不敢尝上一颗，怕只怕尝到的全是你的气息，更怕沉迷于此，难以自拔。你说，我傻不傻？
“对了，有件奇事我一定要讲给你听。你走后，我在琴庐旁造了个池塘，想在里面栽些芙蓉花，你不在了，有花陪着也是好的。可那些莲子却似铁了心，十几年从未吐过半分绿色。我都笑自己痴心妄想，昆仑这苦寒之地又怎适合江南灵秀？可你说奇不奇？这次临行前，却忽然有一支发了枝，又偏偏赶在我走的那日清晨，绽出花来。我便再也忍不住，想来看看你，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余生也能安心了。
说到这里，杨逍顿了顿，面上一片愧疚之色，“是，我曾许诺不去打扰你的生活。我又说话不作数了，你别怪我，好吗？那日，我从芙蓉花上摘了一片想带给你看，可见你时它却已然枯了，我便没拿出来。如今，你还想看看吗？”
说着，杨逍抬手在怀中摸摸索索，终于摸出个什么，握在手心，缓缓打开——却是一片干枯的花瓣，失了水分，旧了颜色，又皱又薄，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却被他像珍宝般捧着。
念昔目中含泪，接了过去。他放心地笑了笑，倒像个孩子似的，终于又昏睡过去。
听了他这一番话，屋内的三个人心中也都痴了，各自想着心事。蛛儿悄悄撩起衣袖，轻抚腕上那个牙印，面上浮出甜甜笑容，眼中却涌出泪来，“张无忌，你个狠心短命的小鬼，你还活着吧？你在哪里呀？你还记得我吗？”张无忌偷偷望向身边这个两番赠金项圈的女孩儿，念昔恰好也侧了头去看他，二人目光相撞，忙错开脸去。无忌暗自发愿，“念儿妹妹，终有一天，我会以张无忌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你还会叫我‘无忌哥哥’吗？”念昔却想，“但愿我不要像杨兄一般，与相爱之人天各一方，遗憾终生。”
又听见杨逍低低自语，“我真的好想你，十六年了，这次别走，留下来陪我，晓芙……”
念昔闻言，顿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晓芙?哪个“晓芙”？难道竟会是……怎么可能？娘与爹爹伉俪情深，相敬如宾，他们……总是客客气气……从不红脸……府上婆子说的话又在她耳边萦绕，“哪有夫妻不吵架的，除非是假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