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梦

三国梦
一、
“曹操，字孟德，小名阿瞒，沛国谯县人。”我放下竹简，站了起来，外面的天空很美，可惜我的头上只有铜雀台的绚烂楼阁。不过，当初的那片天空似乎比这儿更小。如今起码多了人气，有了笑语。
“牙儿，丞相大人快回来了。可别再看这些了。”玳姑姑是卞夫人身边的老人了，是她救了我。微微将竹简往后收了收，我向玳姑姑行了礼。因为不爱说话，姑姑就给我取了“牙儿”拟音“哑儿”。我，铜雀台里众多婢子中的一个，貌不过人，才掩于心。
“看看，那灵雎姑娘，可真是貌美倾城呀。”就在刚刚，一支折腰舞，颠倒众生。饶是见过世面的玳姑姑都感叹不已。很美，真的很美，身姿曼妙，足以媲美丞相心中的那个人——来莺儿。“你呀，怎么还出神了，快去给灵雎姑娘斟酒。”我点了点头，捧着青铜酒壶，微跪着，为这位灵雎姑娘斟酒。
“多谢了。”灵雎姑娘眉眼溢出风情万种，嘴角的笑却满满是自嘲，明明是极妙的人儿，却莫名多了丝愁怨。
“怎么不说话？”见我许久未有反应，灵雎姑娘伸手抬起我低垂的头了。“不会说话?”她问道。我没有回应，避过她审视的眼神。
“那灵雎姑娘好伺候吗？”宴会一结束，就有姊妹来问我。我下意识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拿过酒壶倒了些酒在案上，沾着酒水写下“貌美性温。”可是我忘了，她们不识得字的。玳姑姑走了过来，替我做了解释，可她说的是貌美性骄，不一会儿人都各自散了。我不解，望着姑姑，姑姑没有解释，只是让我别想太多。“不必深思，”留下一句话，姑姑便回去伺候卞夫人了。
“曹操，初举孝廉，任洛阳北部尉，迁顿丘令。镇黄巾起义与伐董卓战中，逐步强盛。初平三年，为衮州牧，分化、诱降青州黄巾军部分，编为"青州兵"。建安元年，迎献帝都许。此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先后削平吕布等割据势力。官渡之战大破袁绍，统一北方。”我放下笔，把竹简放在案上，打开窗。铜雀台依旧红绫飘飘，一片喜气。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曹阿瞒，如若我是你，在那样的境地也会选择挟天子以令诸侯吧。乱世烟火四起，何以名正言顺治天下呢？奸雄、英雄，不过糊弄天下人罢了。”不禁轻笑，曹阿瞒，你可真是不同呀，不计名利之失，老老实实地打天下呢。抬头看看天，是比汉宫中平静许多，也单纯许多。
“牙儿。”玳姑姑不知何时竟来了。
“不必行礼了，”姑姑托住我，牵着我的手，一并坐在席上。“丞相身边的女子，向来不少，得丞相心者却不多。过几日，就该称灵雎姑娘为夫人了。可是，牙儿，永远不要去陷入那些纠葛。做下人，不用懂太多，自保就好。姑姑不希望，这儿又有人走了。”姑姑眼神凄切，想来也是，奢望恩宠之人在哪儿都不会少。我把手覆在姑姑手上，向她点点头。见我明白她的意思，姑姑很是开心，又与我说了好久的话。
夜很暗，星很亮，风很大。
二、
“啊！”捂住嘴，一身冷汗，衣襟湿透。梦里到处都是血，有哭声，有震怒之声，有刀没入骨肉的声音。董贵妃、伏皇后还有那些无辜的宫婢，都悄无声息的倒下了。董贵妃腹中的孩子，如果那场计划成功，就是太子了吧。她到底是是爱那顶后冠和未来的泼天富贵的。伏皇后没道理愿意做一个笼中鸟，她也是渴望自由的人。那我呢，一个女官，一个在后宫之乱中逃过一劫的已故之人，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