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拳郎(2)

我无法否认，只能用沉默应对。
“但现在，她就要嫁人了。”
“大人。你说了很多，到底想说什么。”
大人将一把钥匙丢在了我的脚边，“既然是你的家事，就交给你亲自去处理了。”
我很是不解的看向隐藏在阴影中的那双眼睛说道：“您要放我出去？”
大人没有回话，只有呼吸声还在。
“可是我出去以后又能做什么呢？”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阔别许久的街道，今天格外热闹，小镇不大，所以武馆女儿今晚大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吧。
武馆的围墙上披上了一缕缕的红娟，门上挂着被红布包裹的崭新招牌。
我看到放在门框角落的武馆招牌时的表情一定和他们看到我时一样。
“师……兄……”
原本喧闹的院子立刻因为我的到来而静默，师弟涨红着脸，强行挤出一张笑脸，牵动的嘴角却掩饰不住他的慌乱。
“大哥！”师妹一身红衣从屋内匆忙跑出，她的妆容美极了，如果忽略那哭红了的双眼。
师弟一把拽住经过他身旁的师妹，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绳索。
“师兄，你怎么来了？”师弟强装镇定，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
我环视围观的人群，一大半都是我不熟识的人。
“和我出去。”我没再去看他复杂的表情，转身走到了门外。
我知道他一定会跟上来，师弟是个很注重面子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撕破脸皮的。
“……师父，是你杀的？”
我没有回头，侧耳听着轻浮的脚步落下，开口问道。
他没有回话。
“武馆要被你改成酒馆了？”
他还是没有回话。
“那天的混混也是你找来的？”
询问没有任何结果，如果他肯反驳几句我说不定不会如此愤怒，拳头已经在我不自觉的情况下捏紧了，骨节的摩擦声在无声的夜里格外刺耳。
“你怎么敢？”
“大哥！”师弟终于开口了。
“我不懂，我不明白！”我转头看向情绪失控的师弟，他不顾旁人视线的声嘶力竭地喊着，“明明是我比你优秀，师父教的拳法我都烂熟心中，我才应该是他最好的接班人！为何是你！？你练师父拳法的一招一式都没学会，为什么他却要将武馆，要将师妹托付给你！我恨啊！我明明已经如此努力了，却什么都得不到吗？！”
沉默。
在师妹的啜泣声中，我被浇熄了怒意，只能叹息作罢。
“我有愧于你。”我摆出架势，右拳置于腰间，“如果我早一些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
“大哥……求求你……”
“我的拳头，守护不了任何东西。”
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动作再次重演，像是过去在无数个日夜里轰在牢房墙壁上的练习一样，这一拳凛冽、快速、精准，毫无阻拦地正中师弟的下颚，他整个身体腾空倒飞出去，砸在门上的牌匾上，随着木片散落倒地。
他死了。
被我亲手所杀。
尸体与他对未来的憧憬一起，被我活生生地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