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拳郎

“我的拳头是武器，只会不停地伤害别人。”
小小的石窗外投入一束月光，被栅栏整齐的化成四份，铺洒在我的脚上，镣铐上的红绣都能清晰可见，我却看不清坐在牢门外的男人的脸。
“是我的师傅告诉我的。我天性愚笨，跟着师傅练拳时，只会一个劲的挥拳，连一个招式都学不会，所以师傅就命令我‘那么喜欢挥拳的话，就把挥拳练到极致吧！’。”
“嗯。是叫寸拳吗，大人还真是见多识广。”
我的双手又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拳面上的伤疤勾起了回忆。
“我并不是师傅的孩子，我是师傅在一间破庙里捡来的，但师傅却一直把我视若己出的，把我抚养长大，教我念书，虽然我到现在也没认识几个字。我很感激师傅，因此练拳时一直都拼尽全力，每天晚上双臂和腰都像散架般疼痛，特别是拳头，伤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些我都咬着牙坚持下来了，我不愿辜负师傅的期望。”
“但你还是辜负了。”大人咳了一声。
“……是啊。”我把拳头攥得更紧了，“师傅想让我继承武馆，但我却把一切都毁了。究竟为什么要托付给我这样的人呢……”
“你的拳头真有那么厉害吗？”大人岔开了话题。“那天那几个小混混为什么都是重伤却死呢？”
“我刻意留手了，因为师妹在旁边。”我玩弄起了一根稻草，“杀了人，她会害怕的。”
“嘿。就这？但你还是坐了两年牢。”
“应该的。”
“你师傅死了。”大人突然说道。
我的心跳一顿，嘴中漫起一丝苦涩。
“我知道。前段时间，师妹来看过我。”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被人害死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大人的话让我不知怎么回答。
“那就换个问题。”大人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你知道你师妹要结婚了吗？大概在明天？”
“我……听说了，是和我师弟。”
“你师弟是个怎样的人？”
“聪明、机智和谨慎，是个不错的人。”我如实回答。
“诡计多端、狡猾和胆小吗？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看着他长大，他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样。”
“那你怎么想？”他又问了一遍。
“我……”
“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
“我……知道。”
“你知道？”
“师妹跟我讲过……她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嫁给他吗？”
“她没有办法……师妹虽说是师傅的亲生骨肉，但师傅并没有传授给她多少武艺，为了守住武馆，她就只能……”
“你师弟要把武馆改成酒馆。”
“什……什么……怎么会，他怎么能……”
“他现在是老板，他说了算。”
“我……都怪我，如果我当时没有出手的话……师傅，我……”
“你很爱你师妹吧。你可别否定，如果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调戏，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