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痴(45)【辫儿九】(2)
杨烟儿近距离看了伤口才知道张云雷使了多大的力气,那伤口深的见了血肉,狰狞不堪。那牙印深深的印在了哥哥的身上,就像是他这个人深深的印在了哥哥的脑海里一样。
“禀小姐,这伤口有些深,恐怕会留疤啊。”
“劳烦您了,陈大夫。劳烦您有什么好药尽管开,尽量别让我哥哥身上留下疤痕,有劳您了。”
大夫开了不少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烟儿服侍着哥哥进了汤药,便安顿着哥哥睡下了。
杨九郎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消退,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隔着布料伸手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角儿他一定是生气了吧,他被木棒打晕一定很疼吧,也不知道到了庄子上会不会有人给他疗伤。角儿他做错事了,才会受到惩罚,可是他的眼泪滴在我肩膀的时候,我为什么也跟着流泪了呢?不是因为疼吧,就算是再疼也疼不过我心口的疼啊。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呢?
明明才分开半天,我为什么这么想他呢?
张云雷从昏迷中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了,门外是男人女人调笑的声音。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情景,他睡在了一张脂粉味浓重的床上,床上飘着廉价的红纱。
随着调笑声靠近,门外几个黑影飘过似乎是进了隔壁,不多时隔壁就传来了甜腻的声音。这声音他很熟悉,九郎神魂颠倒的时候,大多会低低的发出那样尖锐甜腻的声音。这是妓/馆,他被卖了吗?
坐在二楼角落的一位年轻男子从仆从手里接过大红袍,被特意清洗干净的杯子是清亮微红的茶汤,杯子到指腹的温度让这位主子心情愉悦了不少。
这所谓的温柔乡也不过如此,只是每日倒是有不少良/家/子被/逼/良/为/娼。这位年轻男子到没有那慈悲心肠去拯救那些个苦命的人。他反倒是对那些个来京城进货的蛮/夷更有兴趣。国家昌盛,贸易往来倒是越发频繁,这人员流动大了也就容易闹事。
男子放下了茶杯,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临走时吩咐道:“若一会儿他活下来了,就带走好好调教。若是被人得手了,就算他福薄,就让他们撤回来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张云雷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药物似乎是逐渐失效了。虽然被绑着的身子还是无法挪动,但是自己原本一使劲儿就颤悠悠的手似乎可以使上力气了。
当老鸨带着那位王大人上楼的时候,嘴里是不断的称赞着张云雷的身姿曼妙、脸蛋滑嫩。这位王大人本就是男女通/吃的主,这勾栏院里没几个愿意接待他。倒不是嫌弃这位大人肥头大耳、面容油腻,这客人南来北往的什么人是那些妓女、小倌没见过的呢。这位王大人被人分外嫌弃主要是他手段狠辣,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却惯会用手段折磨人。每次哪位姑娘服侍过这位王大人,都得歇上好几日。
这老鸨也是心狠,知道这位刚来的还是个雏,但还是听从了那位爷的吩咐把王大人引进了张云雷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