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死了个戏子(2)

也有邻居有时喝了酒，胡言乱语一番，说什么张家夫人举止不干净，总之，那也是胡话罢了。若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这张家大郎会善罢甘休？不仅要把人打死，可能还要倒讹一笔补偿费。
（二）嫁女
张家小娘子这年已过及笄，是该谈门亲事了。
可是这张家大郎啊，住的十里街坛彩巷，谁家不知道这人又势利又贪财。
他也急，托人说了不下十次媒，无论官媒还是私媒，都找遍了。纵然是伶牙俐齿的媒人，一上门，人家一听说，呦，张家大郎替女儿求亲，纷纷婉言谢客。
春去秋来，一年又过去了。这安西都护府的战事开始紧张了。
今年上元过后，朝廷下了一道新旨，凡民间男子年逾十八未婚者，女子年逾十七而未婚者，一律罚钱五百。
这下张家大郎就更着急了，后来又想到了办法，既然本地街坊都不愿意，那我求一门外地的亲事不就可以了吗？后来，张家大郎在店里就变得好商量了起来，人们也觉得奇怪，卖的东西虽然还是掺假了，但是又比往常便宜了一些，来的人就多了，张家大郎没事就跟店里的人打听哪家儿郎未婚配。终于有一日给他打听到了，那终南山下，有一户姓吴的人家，家中有一子，尚未婚配。一家人都是实诚人，没什么心眼。
不过多时，张家大郎就带着媒人去了那终南山下的村子。
亲事谈的十分顺利，至于彩礼，嫁妆，那吴家愿意给多一点彩礼，张家也给点嫁妆，差不多就行。不用数日，两家亲事就定下来了。
之后便是种种琐事，总之，到了五月初六这一天，算准了吉日吉时，这张家小娘子就算出嫁了。
（三）戏子与婚礼
张家嫁女儿，这算是件好玩的事情。人们想知道，平日里抠门的张家大郎，会愿意花多少给女儿做嫁妆，办婚礼。
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张家大郎不仅给女儿置了丰厚的嫁妆，还破天荒地请人搭了戏台，请了个戏班子来唱戏。那店里的伙计也来了，帮忙抬一些东西。
之前说过，这戏子长得好看啊，虽说是下九流吧，但人见到好看的人，常常会忘记一些默认的事情，这戏子戏也唱的好，引得众人喝彩。
张家夫人就在家里替女儿准备梳妆，送女儿出去的时候，哭的不成样子。平日里不常傅粉的她，今日就涂了粉，可惜哭的太厉害，花了妆，倒显得十分滑稽。尽管补了妆，但是还是很奇怪，大约是太久没有涂粉了。
午时到了，吴家人来接亲了，张家娘子就这样嫁出去了。戏班子就散了，对，那个戏子就唱了一个早上。
（四）午时的宴会
当天，张家大郎早已备好酒菜，请那位戏子吃饭。
落了戏装的戏子又是另一番模样，用坊间流行的唱词，那就是：天然去雕饰。
张家大郎席上喝多了酒，又有点醉意，就想着去茅厕。不多时，亲友邻居门也都散的差不多，准备归家了。
五月，尽管午时尚未过，可这春寒未尽，这天刚刚还晴着，这会又转阴了。屋里暗下来，只好点了灯。
张家大郎一出门口，就吹了冷风，醉意全无。正想往屋里走，又看到那戏子的马车，他好奇走了过去，竟发现了车里有一些金银器皿，大约是一些达官贵人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