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赫勒拿的回忆（10）

十八
皇帝依旧很久没有口述了，起码有一个月，他总是一言不发，闷闷不乐。
而今天，皇帝又把他的临时秘书唤来，并吩咐他带上他的纸和笔。
“我以为过了十年！然而地球只肯转二十八天……日程表枯燥无味，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撕碎它。可惜并不能。我憎恨这个岛的总督，却不能把他关进笼子里。反而是那个畜生让他的手下处处给我为难……真是说了一堆废话！
“我可以忍受失败，因为我总可以再来。我可以忍受敌人的攻击，因为我的智慧比他们更胜一筹……可是这算什么？！这些英国人的奴隶，奥斯曼的战利品，他们自己放弃了人的身份，又模仿着文明世界，做着可笑的事情……那个西非女人，门牙就像我的两条腿，能随时做出把一边跷到另一边之上的动作，我也只能在坐在凳子上才能办到……我并非歧视它的种族，肤色，和它丑陋的外貌。但那个家伙给自己安了一个诗人的头衔，到处散播一些勉强拼凑起来句子，说那是诗！不可思议的是它们毫无羞耻可言。这是一种侮辱！它们似乎还洋洋自得，尽管我承认这是我的想象。
“如果说歧视是罪孽，那么我不会去背负。但那些奥斯曼奴隶，印度之那人，非洲奴隶的眼里根本没有上帝。它们能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人，仅仅因为别人身体上的与己不同，并且能因某些琐碎而无意义的事情争吵和敌视。不团结，性情粗暴，愚蠢。我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而我必须每日与其共存。前几天，有一个苦役站在风口伸出来一只手，下风向便能闻到恶臭……我绝不撒谎……我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但他们都是装病的聋子……也许有一部分，他们是好的，他们乐于工作和服务。而剩下的所有，Стая обезьян！”
皇帝的气似乎消了一点，缓缓地补充道：“你问以前的格命者 ，为什么要去干那些蠢事？ 安生不好吗？ 那些人则会说 ，好啊， 但是我在恐惧 ，当无法安生时 ，一切都会改变……我经常跟你们谈论正治，不是因为我喜欢它，而是我无法忍受他，什么狗屁正治，无非是争斗 争斗 争斗 争斗，正治不过是把嫉妒，控制，攻击正当化，什么狗屁国际局势，为什么要对立？为什么要攻击？为什么要中伤......我是要与这些斗争 斗争 斗争 斗争！”他招招手，示意结束。
皇帝也许在睡梦里也在写航海日记，幻想自己是个勇敢的船长，或是一个提督。今天也捞到了好船……让舰队去远征……
皇帝正梦见狮子。
六年，十月二十五日，二十三点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