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去

欢笑与痛呼声从开军城的一处小巷中传出，在泛着恶臭的下水道口旁，几位衣着光鲜的孩子正开心地殴打着紧紧蜷缩在地上看不清样子的孩童。
男孩穿着破旧得如抹布一般的烂衣服，乱糟糟甚至黏着污垢的头发，与殴打他的几位少年形成鲜明的对比。衣服破洞处露出的身体不似人的干瘦，不正常的黄色皮肤紧紧贴着骨头，随着少年们每一下的殴打，都可以清晰地看见胸前的肋骨在晃动，好似下一秒就会折断一般，触目惊心。
许久，几位少年终于是打累了，有些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大哥，”其中一位少年，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看着男孩，双眼深处涌起了些什么，不解地向这群人中衣裳最为华丽的少年问道“这家伙是怎么惹到大哥你的，每天都要来揍他。”
“惹到我？”
华丽衣裳的少年听到他这么问微微一愣，随后便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让一众伙伴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年笑了一会才停下来，神色淡漠而不屑地看着男孩说道“就他这种臭水沟中的老鼠，怎么可能会惹到我，要不是我大发慈悲每天来慰问他，他连见到我的资格都没有。”
身旁的几人听到他这么说，明显是愣住了，特别是问他的那位，身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下，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有些结巴地，仿佛确认般地再次问道。
“没有惹到你，那……我们每天打他……是为什么？”
“为什么？”
华衣少年听到他这么问反倒是用异样地眼光看向他，好像他问的是什么不可思议，傻子才会不明白的事情一样。
但是很快，他笑了，他拍着少年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好玩啦，你们说对不对。”
周围的几人在最初呆了一下后，脸上也立刻笑开了花，应着华衣少年说是，甚是还有一个人再踢了男孩几下，双眼中竟泛起了野兽一般地疯狂。
惟有问问题地少年脸上露出了惊恐地表情，他看了看地上虚弱地男孩，又看了看欢笑着地同伴，内心竟不可遏制地涌出恐惧。
“嗯？你怎么啦？”华衣少年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就要拍他的肩膀。
然而在少年眼中，华衣少年的脸上挂着如纸绘般的瘆人笑容看着他，伸出的手也变成了野兽地爪子。
“不要碰我！”少年惊叫着拍开他的手，双眼的瞳孔泛到最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身子不断地向后退，踩入恶臭地下水道中，后背贴着入口处肮脏地栏杆，防备地看着他的同伴们，面色苍白如雪，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洪荒野兽一样。
几个少年明显被朋友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全都不解地看着他，只有华衣少年呆呆地看了看被拍开的手，随即脸上浮起一丝怒气，再次向着少年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吼
“你发什么神经？”
少年并没有回答，傻了一样看着他，面色肉眼可见地褪去血色，呼吸也更加急促。
终于，在片刻后，少年宛若疯魔一样惊恐地挣脱华衣少年，大叫着冲出巷子，留下几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华衣少年看了看少年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的朋友，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