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2)

“那他怎么办？”
哪吒看向敖丙。
太乙的目光有些躲闪，拂尘一甩，“龙族的人自会带他回去，你先随我走，晚了天尊又出门了！”
哪吒被他抓着便要往天上飞去，他回头冲着敖丙喊道，“等小爷塑成了人身，再和你好好打一场！”
“好。”敖丙依旧站在那，负手浅笑。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等我！”红色的身影一划而去。
身侧突然像少了些什么。
“徒儿。”
黑色的身影站立在自己面前。
敖丙单膝跪了下去。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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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这是敖丙回到龙宫唯一的想法。
若说从前的龙宫只是一片不见天日的牢笼的话，此刻的龙宫便是毫无生机可言，那种铺天盖地而至的阴冷和绝望，令他皱起了眉。
缠绕于柱上的龙王，沉默地望着二人进入，四周的龙族也皆无声音。
敖丙嘴唇动了动，只是默默俯身了下去。
申公豹祭出了一颗水晶，当中的景象一目了然。
百姓请来了各种法师和仙师，黑黄色的符咒遮住了整片海岸，原先门庭若市的海边已经变得门可罗雀。偶有小孩跑来，也会被大人一把拖回去。
“你疯了，这海里住了妖怪的！”
“可是…他们也没有伤害我们呀。”那小孩奶声奶气道，敖丙认出，那是上次他和哪吒一起救下的小孩。
“父王，这……”
——他们是龙族，那是妖！他们便不该存活与世上！
——你忘了吗，上一次他还想将我们活埋了呢！
水晶球内的对话清晰的传到耳中。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论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本来只是死四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在场的都得死！
师父曾说的话一一浮现。
龙族若过街老鼠般被驱逐，海族其他生物也频繁挑衅，天庭甚至遣下天兵警告。
“全族给予了你万龙甲，结果你用他做了什么？”
龙王的质问敖丙无法回答，那件在天雷中毁去的宝物，他只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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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反了。
他们放走了囚压在海底所有的凶兽，一时之间，战乱四起，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作为交换，凶兽们合力替敖丙重塑肉身，甚至连法术也更上一层。他们归于了龙族名下，成为龙族最尖锐的刀，来换取这自由的代价。
“妖怪去死！”小女孩摔倒在海里又一次被敖丙救出的时候，哭的眼泪汪汪，将手上的海螺刺向敖丙。海螺并不尖，甚至连他的一层皮都没有刺破，敖丙突然觉得心底也跟着刺痛了一下，他想，他可能是有些想哪吒了吧……
——难道我们就应要让着天下苍生忍辱负重吗！
——我儿，他们欺你辱你，你即便救了他们，可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他是魔丸，你是灵珠，你们是天生的宿敌，休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龙王化为人形，黑色的袍子在水下发出幽暗光泽，“下一次再见，杀了他！”
水晶球内的少年，笑靥如花，又长高了些许，红色的衣服衬在他身上无比张扬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