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神（三十八）咆哮(2)

老人空着的手下意识就伸了上去，揪住了他的头发。
“啊！”年轻人吃痛，叫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不要脸！”
“奶奶！不要这样！停下！冷静一下！”
她的手被拉开了，她再挣出来，拎起一边的拐杖，抡圆了就往前抽。拐杖“啪”地一声，抽在了伸出来阻挡的杜淳康的胳膊上。
满屋子的吵闹此时空了一拍。
李桃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说：“差不多了可以吧，老人家。”
他说着，握住了桌沿。
“要比一哭二闹三上吊，您是比不过我的。”
说完，他手臂一台，使劲掀起了桌子。
大大小小的差点压断桌子腿的十几个碗和盘子，争先恐后地从桌面上滑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发出喧闹而刺耳的声音，清脆响亮，杂乱无章。桌子也轰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响。菜和汤汁洒在地板上，又溅向别处，一路蔓延，鱼蒸得有些烂了，砸下来鱼头都断掉了，泡在菜汤里转了个圈，瞪着死鱼眼，一脸嘲笑似的看着她。
“啊啊啊——！！！！！！！！！！！！”
她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许奶奶？”好像有人在叫她，声音很小，但她听得到。
“您还好吧？”
她抬起头，回过神来了。
杯子还在手里握着，地上没有一地的碎盘子，也没有菜汤，干干净净的，只是她的口渴没有任何缓解。
她转过脸，桌子也还好好地摆在那里，然后，然后…
然后她看到了桌后的人。
为什么那个讨人厌的狐狸精还在这里！为什么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做了坏事的不是你吗！为什么！为什么脸上却是这个表情！
音响里沉默了很久，久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严喻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就在他怀疑是不是窃听器坏掉了的时候，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呼喊透过这个小小的设备穿透了这个房间，连谢小房都被震得一惊。
严喻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一声停了，又是一声。
这声音像是什么尖锐的矛，一下刺穿了人的胸膛，说不出的痛。
严喻皱起了眉，闭上了眼，等着谢小房去把音量关小。但床垫上坐着的人却一动也没动。
接下来，严喻听到了音响中传来的各式各样的响声。
老妇人尖锐难听的咒骂，李桃的哭声，哀求声，凌乱的脚步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斥在谢小房不大一点的房间里，响彻脑海。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都是因为你！我就知道惹上你没什么好事！我就知道！这下你高兴了！满意了！开心了！你来看我这个老婆子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是吧！你这种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祸害！你听明白了！祸害！”
严喻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不是死了吗！他们不是跟我说你死了吗！你怎么还在呢！你这种人消失就好了！不要出现我在家里！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消失就好了！你听到了吗！你听见了吗！回答我！”
李桃的抽泣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串不明所以的呻吟。
“什么！”
他渐渐平复下自己的哭声，轻柔地，用尽最后剩下的所有的力气，回答道。
“好。”
(完整连载请戳文集《创世之神》。这章写的有点难过。还是求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