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贤】那个故事（上）(2)

秦霄贤摆摆手，“说的都什么玩意儿。”
“我叫孙九香，你们这一批人的教官。听你这口音是东北的？”
“嗯，我叫秦霄贤。”
“那可巧了，我是北平的，”
“傻小子，干嘛呢？”孙九香从旁边作训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秦霄贤坐在飞机跟前儿愣神。
听到孙九香的声音秦霄贤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看了看孙九香嘟囔了一声“教官…”之后就没说什么。
大约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吧，身处异国的孩子总是格外让人心疼。
“别想那么多了，都来这儿了多学点东西回去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揽着秦霄贤的胳膊，孙九香第一次觉着秦霄贤这么瘦，骨头都有点儿硌得慌。
“好好收拾收拾心情，这种地方没人会怜悯你，你得自己变强。”
“我知道。”秦霄贤看着自己身上的夹克衫，明明就是飞行员的样子，可他心里想的却不是飞行员的事儿。
更明确的来说，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根本没有一点缓一缓的时间，能撑到现在对这个大少爷来说，已经快要透支了。
或许是因为都在异国他乡又都是中国人，秦霄贤就莫名的喜欢与孙九香在一起待着。
“教官啊，你看这个怎么回事儿？”秦霄贤坐在驾驶座上指着面前的那一排机器。
孙九香手里拿着铅笔从下边爬了上来，倚着梯子看秦霄贤指着的仪表盘。
“啊，这样啊，你看着啊，这么弄…”
秦霄贤只看着孙九香认真给他解释的样子完全忘记了要学怎么去操作。
“诶，给你讲呢，怎么走神儿呢？”孙九香抬手给了秦霄贤一个爆栗，“老实儿听着，遇着这情况可不能出问题。”
秦霄贤笑着点头，“诶，知道了哥。”
孙九香经常看见秦霄贤坐在瞭望塔上看着天，这孩子大约是想家了吧。
“旋儿！”
秦霄贤一翻身，看下边孙九香朝他招手，“哥，干啥啊？”
孙九香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叫他下来，“有人从老家给你寄来一箱子东西，下来看看。”
“诶，这就下来。”
一听就知道是周九良给弄过来的，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
用玻璃瓶子密封好了的腌菜，还有几瓶牛栏山，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最后是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银行的存据，周九良替他把家里的东西都存了起来，存据弄了两份，一份给他一份自己保存着。
秦霄贤虽然没有笑，但是脸上挂起了淡淡的安慰的笑意。
“哥，回头请你喝酒，咱家的酒。”
第一次真正飞上天的时候秦霄贤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凭着那么多次机械般的训练这才能操作着飞机。
毫不意外，之前的情况再次出现，秦霄贤不免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向地面发出消息，接通起来就是孙九香的声音，莫名的一阵心安。
“冷静，之前怎么教你的一步一步来。”
“收到。”
深呼吸一口，看清面前的仪表盘，脑子里回忆着之前孙九香教他的操作步骤…
平稳落地。
秦霄贤坐在驾驶舱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直到旁边的玻璃罩被敲响才发现校场上已经没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