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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奉 第二章(2)

2023-04-26 来源:百合文库
”叶抚之不睬,仍旧反复叫唤着那几句话,不顾他未去几步便伏倒恸哭。
天地间尚有事并不可逆,好比她凝邑姊姊的临别莞尔;天地间也尚有人生不如旁,就好比她凝邑姊姊的三吊铜钱。然而即便天地确是如此,那堪何如?气爽天开,日寒云散,海棠花枝早于羞云掩面间悄然折断--叶抚之起身,望着犹坠春光下的枯枝败影,笑迎上去。--然而平地未起风波,她终归只是以掌触地罢了。
当空非青非金,非赤非朱。叶抚之静静抚地半日,估约着午膳即近,众人将归,便索性起身走去。不意间复而踱至菡池,遂望着淤泥中昨夜丢入的泥灯笼发怔。
“姊姊莫是特意候孤于此?”叶抚之闻声一惊。本想着初次乃是意外,不料重游到此竟仍见着了独身太子。
见她回首之时泪已隳尽,却大有心伤之态,太子只是笑道:“故地千里,姊姊也应知晓何为岑寂。”叶抚之见他身侧照旧无一人陪侍,身着亦是寻常,只觉不妙。又闻话疑得自己狼狈之态尽为他见,便在面上胡乱揩了一把,跪地道:“见过殿下。”太子歪首道:“姊姊为何还是不肯答我话。”说罢稍一思索,笑道:“你随孤来。原是宫内一桩蒜皮小事,竟也落在了孤的耳里。真是不得清净。”
二人复悄至太子带至的房内,叶抚之见太子落座便忙跪下。太子笑道:“姊姊不必如此作践自己。”叶抚之闻话一悚,双目登时瞪大。然而又对太子之话颇存怀疑,叩了叩头开口欲问,见了太子面色便又咽了回去。
太子道:“姊姊是伪愚的罢?孤看姊姊明白异于这东宫诸人,怎生总不愿理睬孤?”叶抚之道:“妾没有。”太子问道:“是么?”叶抚之道:“奴婢不敢。”
太子冷笑道:“不敢?你连昔日堪比骨肉的姊姊都敢亲手杀害,欺孤又是桩易事,如何不敢?”见她面上有几分忿恨,又似有几分隐忍,忽觉快意,便出手抬起她下颚,望着她发红的双目,如视玩物般粲然一笑:“姊姊当以行尽荐枕之事—如此承宠,抚之还怕东宫之内有人煽风点火?且不说是旁人嫁祸于你,但需孤一句话下来,便无人胆敢动你分毫。”看她一昧不语,顿觉无味,复笑道:“申冤明理不过是一念之语罢了。”
叶抚之一时见辱,却只得咽泪道:“殿下不必以此替我鸣冤了。”太子一瞬敛住笑容,讥道:“我听闻你那眠于夜台的姊姊……身死那夜还满心欲撞得孤呢……”说罢叹了叹,道,“你不愿么?说到底论起你的容貌来,也是东宫内数不上名次的……”叶抚之咬牙道:“恕奴婢告退。”说着便挣开他桎梏般的掌制,向外走去。太子乍一哂,问道:“姊姊因何生怒?”而后垂头抚了抚身旁座椅,满目爱怜道:“姊姊,孤仍是你应当侍奉的当下东宫啊。孤若妄为施加,乃是姊姊之幸,亦是下婢之幸……”见她止步,又笑说道:“孤若不居于此呢……”
叶抚之听得此语,忽而了悟开来,又于一瞬思及凝邑姊姊坠井一节,只觉不尽怪异,故将往故诸事于心底粗粗过了一遍,便又走了回去,拜倒道:“奴婢错了。”
太子见她这副模样,心内亦不知是快或不快。直至半晌之后见她惑然抬首,方开口问道:“如何不哭下去?不定姊姊见怜,孤届时起意便命底下人替你减几层刑。”见她眼底又似隐了些不明之物,忽觉快意如泉涌般阵阵送上心头,看了她半日后终是不耐,切切抬了她首,制其相近,便低头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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