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红楼梦从世界上消失了(2)

3.
“主任，您认识王林吗？”
主任从一堆国内外著作里抬起头，奇怪地扫了我一眼：“哪个王林？”
我把那个会议记录拿给他看：“喏，我看到这个会议记录挺奇怪的，就想问问，就是这个主持会议的那个王林。”
“哦，这个人啊，我知道，前几年饿死了。”
主任推了推眼镜，又继续翻那些中外名著。
怎么又是饿死的？这天底下已经不兴其他死法了吗？
我奇怪地把书拿回去，准备继续去档案室研究那些无聊的档案。
“小王，”这时主任突然从书堆里抬起头叫住了我，“你要是想去找那次会议的人员资料，就去城北殡仪馆找找吧。”
“啊？”
4.
所以，那次会议所有的参会人员，都是饿死的？居然都饿死在城北？
我看着殡仪馆的殡葬名单，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约是从八年前开始，那个会议的参会人员名字陆续出现在城北殡仪馆的殡葬名单里，陆陆续续的，直到昨天，24个参与了那个会议的人员，已经有23个饿死了。
我对了对名单，还剩一个王平。
我问殡仪馆的管理员，这些饿死的人都死在什么地方。
“说来也奇怪，都是饿死在北城墙那里。”
我总觉得王平也会饿死在那里，道了谢准备去北城墙。
身后传来管理员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真是诡异啊，他们好像是故意把自己饿死在那里的，是什么奇怪的暗示吗？”
“哪有什么奇怪的暗示。”
“同一个地方饿死23个人，这还不奇怪。”
“指不定只是赎罪而已。”
我大脑一个激灵，忙跑去北城墙，城墙下连条狗都没看见。
我总觉得王平会出现，就窝在城墙一个能避风的城门角下等。
只要我等到，就一定能揭开研究院没落的秘密！
我这么想着，睡着了。
5.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很多人坐在北城墙墙根下讨论着什么，七嘴八舌的听不真切。
为首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封面脱了色，旧得很，隐隐能看见一个“梦”字。
我凑近了一点，想听清他们说什么，结果人群一个人瞥见我，转过脸来笑着道：“王平，我说这个电视剧毁了这个经典，他还不信。”
另一个人冷哼一声：“他一个搞音乐的小毛孩子懂什么经典。”
我继续听着，为首的那个人拿着那本书疾言厉色地吼道：“毁什么毁？倒不如毁了红楼，没了干净，也整不出这些四不像来！”
又一个开了口，道：“那还不得饿死我们这些红学家。”
众人一听，笑作一团。
为首的人笑着咳嗽了两声，那本书不知怎么就掉到那个避风的城门角缝里去了，他忙钻进去捡。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我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6.
“喂，你听说了吗？昨天城北门又饿死了一个。”
“现在是第几个了啊。”
“真是可怜啊，这些人像我们一样动手干干活就不会饿死了。”
“所以说，成天抱着本书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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