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大叛乱》·帝皇之子篇（上）(7)

然后卢修斯的眼睛睁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空气压入他的三个肺脏之中。他睁大眼睛瞪着扫罗，似乎不能接受自己又活了过来。黑暗灵族的笑声也停止了——它们被这个奇迹般的重生彻底震惊了，无声地站在门外。
“活下来，卢修斯，”扫罗对他的兄弟、他的朋友说到，“不管发生什么，你必须活下来。活下来，然后报仇。”
这是卢修斯从扫罗那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扫罗则被从门后涌出的黑暗灵族的仆从，永远带离了他的视野。剑圣只能坐在牢房中，听着异形的刀切入扫罗的肉体的“哗啦”声，和酸液及毒液被注入他的身体时的“嘶嘶”声。扫罗一声都没有吭。
卢修斯将眼神转向地面，然后发现了一小片金属。这是一把柳叶刀的一部分，它不是个武器，甚至连工具都算不上。但是他把它举了起来，举到他的脸旁——这是他全身唯一没有被黑暗灵族破坏的地方，仿佛是某种残忍的玩笑一般——然后他下开始刀了。即便在他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态，他超越凡人的生理依然迅速治愈了那些切伤，留下了一条一条苍白的疤痕。
一个疤给扫罗。一个给所罗门[15]。一个给尤里乌斯[16]……
在虚空无穷无尽的黑暗中，进行了无数次和黑暗灵族的舰队掠袭战之后，帝皇之子终于获得了拯救。午夜之主在他们军团长赛维塔的率领下，前来支援第三军团。第八军团将帝皇之子从被分割、包围然后歼灭的命运中救了出来，并直扑黑暗灵族舰队的主力[17]。数以百计的帝皇之子从异形的船舱中获救——但是他们却因为那堕落种族对他们施加的折磨，而留下了永远的阴影。
福格瑞姆本人并不在这些船上面，而是在一个漂浮在网道黑暗之中的虚空要塞中。凤凰受到了惨烈的折磨，他的美貌被彻底毁坏，而他的身体则一次又一次地被黑暗灵族血伶人的刀切开，然后被它们技艺精湛地缝上。阿斯塔特们发现了原体数次脱身的痕迹——但是他却又数次在他儿子的监狱边被俘虏，因为黑暗灵族知道，不论这对他自己来说是多冒险的事，他一定会尝试去拯救他的儿子。但是当援军打开那个监狱的门时，他们在后面并未发现任何帝皇之子：只有福格瑞姆的凤凰卫队的尸体，而他们估计在几个月，甚至几年以前就死了。凤凰一直都被欺骗了。
群鸦王子[18]撞开了沉重的大门，长者来雅诺[19]和维斯帕先紧随其后，他们带来的战士则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圈保护网。血腥味，属于基因强化人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之中，几乎让他们窒息。无畏击碎了捆绑着囚犯的锁链，而两个帝子指挥官将浑身血污的半神扶了起来。
赛维塔举头看着福格瑞姆流着血，受了伤的躯体。虽然他浑身上下都布满，足以使一个阿斯塔特终生残废的重伤，原体依然坚持站着。他张开了他的嘴，而军团长此时惊恐地发现，福格瑞姆的舌头不见了。但是凤凰的喉咙中依然发出了声音：他强迫他的声带发出可以被人听懂的声音，尽管那再也不是他过去柔滑又美妙的嗓音了——就和他本人一样。
“斯-斯-赛维塔阿-阿……科-康拉厄-德在哪里已？唔-火-我的兄弟噫在哪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