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大叛乱》·帝皇之子篇（上）(6)

不论黑暗灵族攻击的原因为何，帝皇之子的成员们，对于自己的父亲被黑暗灵族掳走的反应非常愤怒。数百艘船追着那些异形，进入了黑暗灵族还没有关上的网道门。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就被困在一个既不是现实，亦不是亚空间的领域，一个他们完全没办法导航的神秘领域——传说中的网道。陷阱已经启动，而现在帝皇之子将要面临的，就是那被日后被称为“滴血之战”的惨剧所带来的漫长痛苦。
滴血之战
帝皇之子被困在网道之中，无法理解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原体也被人夺走，但是他们依然顽强地继续战斗。他们的智库员逐渐理解了这个奇异维度中的一些规则，并循着一阵阵痛苦和濒死的绝望情绪，领导他们受困于网道中的兄弟们朝黑暗灵族前进——即便在这里，这亚空间的存在仅限于从缝隙中渗透的一点点的地方，他们依然能探查到异形的腥味。但是灵族舰队在这个漆黑领域中分散开来了，而帝皇之子也被迫这么做，因为他们无法判断他们的原体在哪一艘舰船之上。
事后看来，黑暗灵族在当时就已经知道他们会被追踪了，并准备将军团一点地一点撕碎。他们广播战士们的惨叫声来激怒阿斯塔特们，然后撤到能够以数量和地势优势击垮他们舰船的伏击点。至于福格瑞姆本人，他们从来没有用过他的声音来激将——想必是因为他们无法从原体身上榨取出一声惨叫。
时间慢慢过去，帝皇之子在网道中被困了数周、数月、直到数年来既没看到原体，也没看到出口。帝皇之子逐渐对于自己的原体依然存活，不再抱有希望。有些人提议离开网道，回归帝国并向福格瑞姆的兄弟们寻求援助。但除了他们对于抛弃自己原体，本能的极度排斥之外，一个更加现实的限制使第三军团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出路何在。使他们进入网道的大门已经轰然关闭，而在这迷宫之中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出口。
扫罗[12]流着血坐倒在他的牢房中。他全身每一个神经都在燃烧，但是这和他眼前的景象使他感到的悲恸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卢修斯——骄傲的、幼稚的、俊美的卢修斯。他们曾一起在谋杀[13]上战斗，领主指挥官爱多隆就死在那天杀的世界上。他们坚持了下来，而当荷鲁斯之子赶来时，他们正在背对背抵抗仿佛无穷无尽的巨蛛[14]。当他将爱多隆的尸体交给福格瑞姆时，卢修斯就在他的身边，事后他们还一起，为所有死在那个世界上的弟兄们喝了追忆酒。
然后他现在死了，而他的监禁者将他的尸体抛进来，以激怒扫罗。那股自从拳打脚踢的连长被拖上这艘可恶的船以来，就笼罩在他头上的悲哀，几乎要把扫罗淹没。然后扫罗发现，尸体上没有可以解释卢修斯死亡的伤疤——他因为肉体承受了太多痛苦，导致的压力使得他的两个心脏停跳了。
“我可去你的！”扫罗大骂道，然后举起了他的手。他使出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然后——打——了那个尸体的胸口，一次、一次、又一次，迫使死人的心脏们再次挑动起来，忽略了他肌肉中痛苦，忽略了他的监禁者看着他，可悲地试图复活他的战友时，发出的无情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