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A(其四)(2)

“奥茨叔……局长。”力并不惊讶，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家父可还安好?”一个老者从阴影中踱步而出。他七十岁上下，灰色的圆边帽下，两鬓都白了，皱纹托起了银边的眼睛。他并未穿警局的制服，而是一件灰色的夹克，套着瘦弱的身躯。
“那个人啊，很不好。核辐射快要把他的大脑搞瘫痪了，现在还在洛杉矶治疗。”力是知道他是谁的，倒不是说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他的父亲小岛森二的旧友。力的原名叫小岛平家，只不过他厌恶于这个名字，对外一直用母亲的姓罢了——强大的能力者会用自己的能力关键字作代号，或许我们应该叫力为槐平家。
而这位老者便是奥茨·斯丹达尔，德国人，新京中心警察局长。
“……是吗，真是让人惋惜啊。”老者不免感叹。力的父亲小岛森二是日本人，曾参与新京警厅的建设。那时他是总工程师，天之骄子，第一次见面，他就给了当时还是副厅的奥茨一个下马威，他与奥茨不打不相识，一路走来，二十多年的交情。现在，不知怎的，当时他的那份锐气，现在在奥茨的脑海中渐渐沉淀下来，牵动着他眼角的皱痕渐渐下坠了。
不过现在，他看到森二的儿子这么年轻而富有活力，他心里有微微发烫，血液有燃烧起来了，仿佛是坚定了什么一样。
“你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想来也是关注到最近的谋杀案了吧。”
“啊。”力推来一把椅子，请奥茨坐下，“我的一个朋友……挚友受到了波及，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让我只是坐下等待消息的话，我做不到。我想警方不会把线索提供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不过现在看来，警方也一筹莫展嘛。”
“……” 老者不客气，坐到椅子上，沉默片刻，“你真的像你父亲。”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眼里又闪过一抹光——但只是流星一般划过黑色的瞳孔，旋即消散——“没错，我们的调查遇到了瓶颈——凶手实在做得太决绝了，被害人往往只剩一团灰烬。而且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凶手到底是怎么引爆被害人的。很有可能是一种能力，但数据库的登记里并没有能强大到全无痕迹地作案。”
“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力的眼神越发的严肃而坚毅，就像一个斗志高昂的士兵，看见远处密密麻麻的敌人一般。
“你的帮助?” 奥茨摇摇头，“你是很强，但这一次不是单纯的武力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不……”
“您刚才说什么？孤身一人?”力突然惊慌失措，扑到奥茨跟前，以至于一旁始终看着的金鸣正面露不快，“不可能啊，您刚刚肯定用了你……您的能力‘洞察之眼’了吧?”
“啊……没错，我把周围半径一百米的地方都搜索了，只有几个夜班的政府工作人员。发生什么了?你先冷静下来。” 
“不可能。”力摁下耳部的通讯器，“一闪，一闪……怎……”
“到底怎么了？”奥茨也慌了神，站起身来。
“我让我的朋友一闪——你见过的——在警局后门的一条小巷口接应我，他在的位置与这里只有七十米远。然而你……您说他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