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泠】“病人”

“医生，我想我还没有完全康复。”
泠珞坐在那心理辅导那松松软软的沙发上，把自己卷缩成了一小团，怀中抱着那个她最喜欢的心理医生送给她的小熊，带着几分无助地望着那茶几。
“哦？能和我说说么。”医生坐到了她的身边，用手揉了揉她的头，给她倒了一杯水。
泠珞接过水，小抿一口，再把水杯放下，看似不安地抱紧了怀中的玩偶熊。
“就是——晚上睡觉时或在发呆时，总看见一个令我感到非常、非常熟悉的东西，似乎是个人，它一直在告诉我‘她死了’，我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脑海中却没有关于它的信息。”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她，也没有给出安慰，思考着什么，直到泠珞把那双蒙着一层朦胧的双眼移向她，“没事的，那个…是你的妄想的残留。”
说完，再次伸出手，在泠珞的头上拍了拍，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笑容真的让人安心得紧，又熟悉又陌生的脸衬托着这样的笑容，让泠珞不由得一时恍惚，随即恢复，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痛的头。
“嗯，那我，先走了。”
“……嗯。”
……
再度见到医生时，已经过了几天了，对于那些不断给自己灌输心灵鸡汤的死板心理医生，泠珞是非常抗拒的。
“话说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的话，叫我零医生就好。”
零医生轻笑道，顺便整理着那办公桌上的文件。
“零医生，我有一种感觉——你和我忘掉的那个东西，好像。”
无论是眼瞳还是笑容还是面貌，都一样呢。
零医生闻言，手上一顿，停下了收拾，把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情绪与其调整好。
“泠珞，那只是你的妄想的残缺，那一切都是假的，是已逝的东西、她根本不存在。”
平淡的语气，就如同零医生的话是真的一样。
“可——”
泠珞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零医生打断。
“不用再说了，忘了她吧，那只不过……不存在的，所以，请不要追逐一个不存在的残影了。”
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的冲动，来的莫名其妙。
“——零羽。”
过了良久，泠珞才从沉默中走出，一字一词地扣出那个有着一双温柔的红石蒜双眸的人的名字，要出了那个反反复复强调自己是个“已逝”的“妄想”的人都名字，“你…就那么想摆脱了吗。”
零羽倒退了两步，随后故作镇定，“泠珞小姐可不要认错人了，我并不叫零羽。”
“我似乎也没有说是零医生您吧？对号入座了哦，零羽。”
同样的，泠珞也故作镇定，她挑了挑眉，心中不知何来的底气，直视着零羽，不给予她疼人机会，直扑怀中，在那久违而又温暖的怀抱里闷闷发声，“你是明白的，你对我的重要性。”
无奈接住泠珞，叹了一口气，太阳穴发痛。
“我一直都直到，小花栗鼠。”
“那就不要让我忘掉你啊，零羽。”怀中的人继续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