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篇（三.贰）盲眼画师

在张无忌的坚持下，赵敏又喝了三副汤药，再加上郭夫人的悉心照顾，年前二十九，她的风寒已经完全好了，总算不必带着病过新年。 
民间年节歌谣有言，二十八，蒸馒头，二十九，去打酒。
虞城里有两家酒坊，今天打酒日，有的农户去酒坊打酒，有的将自家去年埋好的酒挖出来。郭大夫家向来是喝自家调制的养身药酒，偶尔还有几个熟人来打一两壶带回去。
今年难得有两个江湖人来和他们过年，郭夫人转了心思，想去酒坊打些年轻时常饮的寒潭香来。郭大夫却声色俱是严肃，不许自家夫人去打寒潭香，真要喝外边的酒也只许她打些温和的梨花酿。
郭夫人英眉一扬，叉腰不满道：“我这身子调理这么多年也没起色，你不是说不在乎那事的吗？药酒好喝也喝了十来年，今儿个本夫人就馋寒潭香。”
郭大夫神情无奈又带着丝愠怒，“我是不在乎子嗣，可是你自己的身子再碰寒凉的东西，不想长命了吗？”
原本在屋里穿戴梳洗的忌敏两人听到外面的争吵，对望过后双双出屋去看究竟。
“张公子，张家娘子，你们醒了？灶上有热粥，我去给你们盛去。”见到忌敏二人，郭夫人一扫脸上不满，招呼他们俩吃早点。
赵敏玲珑心思，给张无忌使了颜色，就和郭夫人笑着道：“郭夫人我帮你去盛。”
等两个女人进了屋子，张无忌才走到一脸不快的郭大夫身边，温声问道：“郭大夫，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一点小口角，我那夫人脾气来得快去得快。”郭大夫摆摆手，继续擦洗他的药罐子，脸上却带愁容。
张无忌真以为是夫妻间口角，不再多问，转而和郭大夫说起另一件事，“对了，郭大夫，我知道你是大夫，我不该多嘴。不过，我看令夫人脸色，似乎是身带寒症……”
郭大夫面露吃惊，没想到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能仅凭望面断出自家夫人有寒症？ 看来自己是常年不出门，不知道外面江湖已是人才辈出了……郭大夫点点头，叹道：“公子说得不错，我夫人确实是有体寒之症，我试着为她调理，可收效甚微。”
“在下曾跟随蝶谷医仙胡青牛胡前辈学习过药石之道，对体寒之症还算在行，如果郭大夫和郭夫人不介意，可否容在下替郭夫人把脉？”
郭大夫眼中闪过惊喜，忙起身对张无忌作揖道谢，“没想到公子是医仙高徒。既如此，那便有劳张公子了。”他翻遍医书替他夫人调理，可寒症在他夫人体内十数年，寒气极难拔除，导致他和夫人难有子嗣。虽说他不在乎，可女人家每月的小日子时夫人疼痛难忍，每次夫人在街上遇到小孩子时，夫人脸上的艳羡和对小孩子的喜欢他都看在眼里，现在有高人肯相助，他何不试试？
“高徒不敢当，只是承蒙胡前辈指点过一二，郭大夫不必如此客气。”张无忌忙将郭大夫扶起，道：“说来惭愧，我这两日心系敏敏风寒，直到昨日才发觉令夫人的体寒之症。”
张无忌把脉后，得到郭氏夫妇允许，在热炕上，和衣以九阳真气为郭夫人驱除部分寒毒，他又借从胡青牛的《医经》上学来的驱寒办法，按郭夫人的体质，开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