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随机杀人与药厂

温飞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随后又摇了摇头，只见她面露惑色，掐着眉头，苦笑道：“梁叔，别骗我，这世界上真有为了杀人而杀人的人么？我可只在小说里听过。”
老刑警叹了口气：“心理变态的人呗，我也是瞎猜的…不过要我说，这个案子难就难在它的无规律。作案手法简单，作案动机未知，作案目标多样，作案地点和时间随机，感觉凶手杀人是没有任何规律的，感觉全凭一时兴起，在路上，见到人想杀就杀了。五个死者唯一的共同特征是被刻上了死亡纹章，也就是赵家诅咒的图案…另外，凶手的反侦察意识也很强，犯罪现场几乎不会留下能够暴露自己身份的证据。前两次到现场做勘察，我都怀疑凶手是不是干过警察？不光心理素质过硬，而且懂得如何清理现场，每次在它杀完人后，非但没有慌张逃跑，还把一切可能被发现的痕迹都彻底清除干净了。”
温飞卿点点头：“我有做过初步分析，推测凶手应该是小镇本地人，且尤其熟悉小镇的地理环境。他选择的行凶地点和路线，几乎是完美地避开了监控摄像头，看似毫无章法的随机杀人，实则早就有过层层的选址考虑和严谨的实地考察…当然，这也跟小镇基础设施较为落后，街道和住宅区摄像头数目较少有关。”
老刑警尴尬一笑，仿佛自己孩子犯了错，摸着胡渣道：“我们镇子是有点穷，自从好些年前药厂搬迁后，经济发展就一直不太好。”
“我听我爸说起过那个药厂，叫墨菲斯吧，做生物制药的，以前可是云栖镇的纳税大户，似乎那神秘的赵家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老刑警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回想当年，我还是个小刑警的时候，也曾有幸参与过赵家案子的侦查，只是结果令人遗憾，满腔热血也没弄出个所以然。唉，只怪上头给的压力太大，时间人员都吃紧，案子之所以后面不了了之，我怀疑就是因为牵扯到了墨菲斯制药。”
“叔，墨菲斯制药为什么搬离了云栖镇？”
“表面上是经营发展需要，实际上应该跟赵家命案有关，因为前脚药厂撤离，后脚赵家就发生了灭门惨案，而且赵癸还是药厂的股东之一，其发迹史跟药厂有密切关系，你要说这之间没有关联，我是不相信。”
温飞卿问：“那为什么不调查药厂？这么看来，诅咒跟它肯定有关系。”
老刑警无奈地摇头：“没用，我跟你爸可没少去明察暗访，但说实话根本没用，整个药厂就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何况自从药厂搬迁后，上面给了我们巨大的压力，几乎是处处受限，再加上小镇每年出现诅咒命案，你爸那样一个精力充沛的人都被搞得疲惫不堪，后来，对药厂的调查就不了了之了。”
温飞卿叹了口气，回想过去几年他父亲两鬓发白的速度，沉默不语。
老刑警点了根烟，说：“不谈远了，我们回归当下吧。”
温飞卿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根据相关资料，我这边发现凶手除了对小镇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外，从犯罪的频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害怕落网或被捕，在犯下第一起案件后，短短四天时间，连续作案。这种短时间连续杀人，要么是为了迅速达成某种目的，要么就是有意对自己的罪行进行炫耀。”
老刑警视野停留在了死亡纹章上，沉默了片刻，说道：“也许，这只是对我们的一种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