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之物(2)

没想到太宰治学着他扳手指，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钱、美女、豪车豪宅，还有……权力。”说到最后一个词时，他突然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他正整一双鸢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森欧外深红色的眸子，似乎要把他洞穿。只有在黑暗中行走多年的人才会出现这种眼神。
两人对视片刻，太宰治眼一弯，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的煞是可爱，说出的话却让人背生寒意，“森医生，你的客人该等急了吧？”
“真是失败，我的意图已经明显到路边随便一个小孩都看得出来了吗？”森鸥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从不离身的手枪 上膛，对准太宰治，“那么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流浪儿，森医生。”太宰治面对黑漆漆的枪口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你愿意收养我吗？”
“收留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家伙?”森欧外冷静地看着太宰治语气玩味，“救助一条冻僵的蛇?”
“高收益往往带着高风险。”太宰治微笑着说一点也不像个孩子，“我真的只是一个流浪儿，只是你们总是忽略孩子，而他们是很好使的工具。可以把枪放下嘛，容易走火。”太宰治指指枪。
森鸥外垂下手，他扫视了周围一眼，在各种不知名的角落里都藏着好几个孩子，这些孩子平时像野狗一样在街上游荡，也没人会管他们，在他们安静的时候也的确没人会注意。如果他今天在这里杀掉太宰治，那么明天被杀掉的可能就是他了。
这个小孩聪明过头了。
“好吧，太宰君你想要什么？”
幼小的太宰治坐在破旧不堪的秋千上，伸出粉色的舌头，舔着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很多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真正想要的，世俗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追求镜花雪月。你呢，森先生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森欧外勾起嘴角，“你说呢？”
“贪婪。”太宰治跳下秋千，毫不客气的点着森欧外的胸口，“如果你是七宗罪之一，你绝对是贪婪，你的血黑的发亮，胃口大的惊人，他们拼命地号叫渴望着有什么可以填满你那污秽不堪的欲望。你什么都想要，所以你需要我。”
“聪明的小先生。”森鸥外终于大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浅纹，带着几丝凌利和狡猾，“但我可以拒绝。”
太宰治给了他一个你是笨蛋吗的表情，十分傲气的笃定道，“你的贪婪会让你珍惜有用的人，刚巧我就是你没理由拒绝，对不对？”
森欧外看穿了藏太宰治盛气凌人外表下有些胆怯的心，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向他伸出了手，“欢迎成为我的手下，不过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话，为什么想加入？”
太宰治牵住森鸥外作为医生十分光滑的手，扬起小脸，夕阳颤颤巍巍的沉淀在他的眼底，“我在找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