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第X章

《心之所向》·第X章
令地球外层空间联合防卫军大伤元气的卫地战争刚刚过去一年多，祭坛小行星上零七碎八的战友尸骸还无人收敛，青铜舰队就又打上门来。三大模块化舰体组成的开拓者号漂浮在残骸区里，就像刚刚过火的森林，到处黑漆漆，但是又充满细细琐琐的各种原声，好似烧焦的枝丫仍在噼噼啪啪的挣扎，又好似破土而出的鼠类，个个战战兢兢但又无不庆幸依然活着。
艾米莉亚端详着眼前这尊庞然大物，这些外星智慧生物前来攻打的动机，如果是由于人类先去刨了人家的祖坟，然后又清洗屠宰了人家的看门狗的话，按照我们一贯的作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不知道是人类的好奇心太蠢，还是外星人太小气，总之即使是穿越到了宇宙的另一端，最先遇到仍然是糟糕的运气和坏脾气的同行。
“特洛伊，这东西还活着吗？”
“数据显示该生物保持着休眠状态下的基本生命体征。”特洛伊作为针对开拓者号独立研发的人工智能，一直保持一种很奇怪的语法输出形式，据说是当年设计总师乔治·杰克曼一手调校的。不得不说每一个领域的先驱们在创造历史的同时，那些信手捏来的俏皮设定，恰恰代表了一种真实的创造初衷。于是就有了一段总师利用业余时间将自己罹患阿尔茨海默症夫人的记忆编码，改造成特洛伊人工智能主程序彩蛋的离奇传闻。值得一提的是，只要是电传软件系统，就必然会留有后门，这有点像是设计坟墓，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出去的路才好。
“把目前掌握的有关这套装置的信息给我传过来。”
“博士，脑部网关授权协议，必须由人类一方主动发起。”人脑网络化就好比当年的生物克隆技术，推出的很早也有很大的实质性进展，只是引发了强烈的人类社会道德问题，在身份逻辑和生命哲学等方面产生了广泛和久远的争议。所以时至今日，主动接受这种技术植入的人类，还是个少数群体，即便是在贾斯汀上尉那样的军方人才中，也没有像步枪一样被强制普及。
“哦，是的特洛伊，不好意思。已经过去了，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博士。您现在看到的画面是在深度扫描中，可以看出该生物并没有像人类一样的众多软体组织，他们的骨骼系统几乎全部生长在外面。”
“你是说这不是一套生物战衣或是战术盔甲，而就是他自己？这家伙可够硬核的。”
“他们的外骨骼密度非常大，而且这种自然密封效果非常好，腔内温度很高，可见他们的进化已经解决了在真空中的温度和水分流失等问题。”
“水分？”
“是的，正如您所见，其骨骼系统中几乎没有任何液体的痕迹，但在他的胸腔内检测到了大量流动形式的物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很可能是地球灵长类动物的遥远分支。”
“哇哦，特洛伊，你这信息量有点大了，咱们还是慢慢来吧。他有感觉吗？”艾米莉亚，用手触摸了一下。
“触觉感官媒介，初步判断为震动。”
艾米莉亚收回手，暂停了询问，星际生物交互学，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研究领域，不仅是个地球冷门，而且现在看来还越来越可笑，这令她有些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