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

小明一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头还很沉，脚下站不太稳。他记得他之前是在看小说《第二十二条军规》，后来他妈妈喊他吃饭，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这里臭味熏天，熏的他的头更晕了，更疼了。非要找个词形容这个气味的话，小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屎尿的味道，难道这里是厕所？
不对啊，不是厕所吧。因为小明手下摸到的是草，枯草，确切的说是草席，但是很潮湿，草席子仿佛是用屎尿做的。那到底我在哪里？小明小声地喊道：“妈？爸？”他试图用声音来探测这里是什么地方，并且希望得到点回应，但是没人回应，声音传到墙上又弹回来。恐惧涌上心头，他有点庆幸刚才没人回应了，因为他想起来了之前看过的恐怖电影。小心的扭着头，观察者四周，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他摸索着站起来，由于太黑，他差点又倒下，幸好小明后面是一堵墙。这堵墙暂时给了他依靠，他摸着这堵墙渐渐地有了勇气，步子擦着地，一厘米，一厘米地向前搜寻着，就像一条猎狗在搜寻者猎物的气味。
什么东西？是另一面墙？不是。小明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他又用脚在它的四周试探着，这里的气味更加浓烈了，小明只好用手捂着鼻子。他的脑袋里渐渐有了图画，可能是一个桶。他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伸出，摸索着这个“桶”，看来真的是个桶。“好臭啊。”小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把手伸进桶里面去，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此时他内心的恐惧也被这好奇心攻占了。
“靠，卧槽，他妈的。”小明一脚踢翻面前的桶，右手疯狂的在墙上蹭来蹭去。
“他妈怎么是屎啊！你妈谁放在这里的！”小明怒不可竭，对墙是拳打脚踢，嘴里是破口大骂。
“吱——”门被打开了，阳光涌了进来，扎的小明眼疼，小明用手挡着光看向门那里。那里走进来个人，双手背着，块头比小明大出不少，小明呆了一下，颤抖着挤出一句：“你是谁啊。”那人不说话，正往里面走。小明又小声挤出一句：“我在哪里啊。我妈那？”小明渐渐地能看清那人了，一个男的，短发，短到比他们学校要求的还短，一身蓝色工装服，脚下穿的是军鞋。小明往后退，靠着墙，不敢说话。
“你弄倒的？”语气中带着愤怒。小明扭过头，把耳朵稍稍冲着那人，他没听懂，因为那人说的是方言。
来人见小明不做理会，竟然还把头扭过去，他简直是脸面尽失，愤怒又增添了几分，小子，他妈你刚来的，是不是不知道情况啊，敢这么对我？
那人双手换到身前，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小明看过去，辫子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我他妈跟你说话那，听不见？哑巴吗你。”那人又狠狠地摔了下鞭子，打在地上，声音十分刺耳，小明的心抽搐了一下，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这他妈是不是你弄得？”这句话虽然还是用的方言说出来的，但是说的很慢，再加上那个人拿着鞭子指着那个翻倒在地的桶，他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支支吾吾地说：“是我弄的。但是。”小明还想解释下，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