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标题(2)

何九华是学播音的，没有尚九熙的美术素养和情怀，看到那些画作，建筑除了感叹几句好看之类赞美的话就蹦不出别的词了，听尚九熙说些他不太懂的名词，附带上长篇大论的解释，听完之后何九华常常还是一头雾水，或者说装作不太懂的样子，让尚九熙多说几句。
何九华陪尚九熙久立在某一处从不觉无聊。
画外人在看画，而还有人在看画外人看画。
尚九熙知道何九华爱看他，台上盯着，台下也不放过，都是两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不过尚九熙还是挺乐意何九华看他的，是因为他会给他留足够的个人空间，是因为一回头那人永远都在身边，也是因为他的眼睛特别好看。
真的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能在何九华的眼里看到草原上的星空，看到风平浪静的汪洋，很亮，很清澈，但不浅，有恰到好处的深邃。
能被这样一双眼睛包含着爱意看着实为幸事。
当然尚九熙不会总让何九华干站着，又不是罚站，他也不舍得。他们一起去欧洲的时候他更多的会选择一些更有意思的地方，让何九华也参与进来。
尚九熙光明正大地牵着何九华的手漫步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巷尾，遇上骤降的大雨，一起飞奔到街边小店的屋檐下躲雨，互相逗乐对方解闷儿，等雨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带着些浪漫，他的心情也像在云端飘飘悠悠一样。
可惜在国内就不一样了，尚九熙在心里这么想着，也许一个略带讽刺的苦笑更加应景，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悄悄攥紧了何九华的手。
尚九熙看上去外放得很，但是他实际上非常内敛，真的东西都藏在最深处，只有他深思熟虑后觉得可以才会拿出来。而他外露的少年傲气和锋芒早就被打磨得圆润，不过不至于圆滑，只有演出和做设计的时候，那些尖锐的突出的东西才会适时炸出来。
如果说何九华是棉里藏针，那尚九熙就是一团外面染得五颜六色的棉花，拨开这些抓眼的跳脱可以看见最纯洁的白色，可是棉的最里面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其实这样真的很累，所幸有何九华这样一个人，能让他在作品之外掏出些真的东西，无所顾忌。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尚九熙看何九华时总有不一样的笑意吧。
4.
众所周知，尚九熙腰不好，是年轻时学画画学设计久坐不动落下的毛病。但鲜少有人知道其实他的肩也有这个原因落下的毛病，何九华是其中之一。
一开始尚九熙真的不想让何九华知道了一天到晚担心，但是刚好有一次冬天在南京的小园子演出，也是赶寸了，南方湿冷的天气再加上连着一个多礼拜的阴雨，尚九熙隔天晚上睡姿不好让他的老毛病复发了，实在是酸痛得难受，尚九熙就偷偷去买了点药膏，结果被何九华逮个正着。
“你要是再瞒着我这种事，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唱歌哄你睡觉。”
尚九熙想想何九华那一把烟嗓和歪歪曲曲的音调，怕是睡前听一听，一宿睡不好。他嘴上听话认怂，心里却琢磨着，只要我瞒得够好你就发现不了，这次只是意外。
不过再怎么说尚九熙晚上还是乖乖趴在床上让何九华帮他贴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