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长歌》——现世篇（十一）

(十一)誓言
病房内。
“依，汤熬好了，先喝一碗暖暖身子。”昭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把排骨汤舀进小碗里。
“...”无依没有反应，只是半卧在病床上垂头出神。
“无依？”昭明侧目，稍稍提高了点声量。
“啊...”无依回过神来，才发现昭明和无疆已经回来了。“这么快...”
“神仙姐姐，现在都快中午了。”无疆瞥了眼窗外日头，再扫了下时钟，“害，这不是重点。神仙姐姐你看，这可是昭明兄精心熬煮了快两小时的当归排骨汤，里边满满的全是心意哦，神仙姐姐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是刚苏醒没适应新环境吗？要不躺下再歇息一会？”昭明脸上浮现一抹忧虑。
“嗯？无疆，你这么快就和阿骄称兄道弟了吗？”无依看向无疆有些意外。
“哈哈，那是，不打不相识嘛，喏，赶紧尝尝，这个汤很滋补的。”
“好，好。”无依柔顺应着无疆，回头看向昭明，“我没事，只是还有些不太适应，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
“那就好。”
“原来就算是神仙穿越，也会出现不适应环境的情况的吗？不过也是，现代生活和以前差别很大。”无疆稍加思索，“没事，这几天在医院我可以帮你科普21世纪生活注意事项，保证你分分钟适应哈哈哈。”
“好，无疆真好，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无依依旧柔顺笑着，一口一口喝下羹汤。“汤很好喝哦。”
神仙姐姐笑起来可真好看，美人一笑总是倾城的。无疆有点不太舍得移开视线。
“哦对了，我老师呢？老师哪去了？”一直盯着人家总归有点不太礼貌，无疆悻悻转头，才发觉袁老不在病房里。
“我和袁老先生谈完他就先走了，想来是还有其他事要忙吧。”无依喝完最后一口汤，昭明自然而然接过放碗到桌上，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你急着找他吗，要不你打他电话问问？”
“啊不用不用，我知道老师在哪儿，我我先去找他，你们慢慢聊哈，慢慢聊。”说罢，无疆一溜烟离开病房，留给二人独处。
“还好我机智溜得快，不然差点就要变电灯泡了。”无疆拍拍胸脯自言自语。
...
“要不要再睡一会，你伤得实在太重了。”昭明把无依左手放进手心，轻轻暖着她冰凉刺骨的手，眼底满是心疼。“单是三昧真火和万川若水分身离去，法力就大削六成，加上心门大伤逆鳞损毁，还强行催开归墟境...你可知你现在的法力连原先的十一都不一定有...凡人都能轻易伤害到你。”
“至少还活着，还能和你，和无疆再相见，不是吗？”无依浅笑看着昭明，像是一番素日的徐徐闲谈，受伤什么的不过是假象。只是惨白无色的脸庞无情陈述着她重伤濒死的事实。
“我一度以为你...罢了，好在你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方才他同我长谈了一番，说他不愿卷入任何与前世有关的事情，今世只想过凡人的生活。我应了他的心愿，说等你痊愈了，就娶你过门，一起回家。”
昭明坦然的口吻和真挚的眼神令无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低眉，黯然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