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65）(5)

车开进了加油站，如常，曹鹤阳下车去加油。以往烧饼都自然的玩着手机等待，今天，他第一次回头去看曹鹤阳，看他和加油的师傅说加多少油，看他开了油盖，仔细看着表。
烧饼开了车门，“多少钱？”
曹鹤阳已经拿完找零，没有理他回了驾驶座。烧饼的副驾驶门又慢慢关上了。
烧饼看着曹鹤阳，终于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今天又没有戴眼镜。
他想起刚认识曹鹤阳的时候，不戴眼镜，很年轻，很瘦，很爱说话，嘴唇常脱水干燥而泛白。那个影子曾经模糊，突然又很清晰。
而现在，依旧没戴眼镜，却因沉默而显得有几分肃穆，眼睛很大，侧脸原来很好看，嘴动的时候会牵起腮部的肌肉，到笑的时候，陷入了酒窝。
许是车上属于他俩的寂静太恼人了，烧饼忍不住再次开口：
“曹鹤阳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没有” 曹鹤阳淡淡的。
“真的，你有话直说，我错了的地方我改，别给我看现在这个样子。”烧饼话腔里带着几分委屈。
曹鹤阳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没错。”
这不是烧饼想要的答案，他再问的口不择言，“小孟的事，你没告诉我。”
这是曹鹤阳预料到的问题。说一千道一万。他动了动嘴角，像是极度忍耐的迅速回了一句，“那对不起了，烧饼。我没第一时间通知你。”
烧饼后来想说的话，就都哽在嗓子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久，嘟囔了一句。
到地儿了。曹鹤阳停好了车。他看着烧饼，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变了，你突然就变了。我也是好心，作为搭档，总要关心一下对方的不是么？”
“我哪里变了？”
“你.” 烧饼不知道从何说起，“态度变了。反正和以前不一样了。”
曹鹤阳看着他，这个自己喜欢多年的人，想起栾云平的话，第一次认真的问，“烧饼，以前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刻，有超越搭档的感情？”
烧饼一下子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曹鹤阳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和问出来。一时间对于这两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冲撞的无法思考。
他连一个字的回答都无法说出口。
曹鹤阳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明白了他的答案。
你看，直接问的结果不过是如此。栾云平，你不敢说的，就是怕个结果。我敢问的，也就是求个结果吧。
“开玩笑的，最近这边出了太多事，大家好像都搅和在一起了。我们这长一辈的，总要搞好后勤工作。你也试着习惯吧。拍完了早点儿回去。要是不放心孟鹤堂，回头你问问大爷。”
曹鹤阳笑着，拉了车门下车，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曹鹤阳。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是什么东西变了。不要怪他走不下去。他不是栾云平，喜欢一个人太多年而对方没有任何反馈，是谁也想放弃了。
烧饼就这样脑袋懵懵的拍完了下午的片，还被导演夸了，看着四肢发达，没想到情绪深沉，表现有张力。
师父仿佛交代了他很多事情，关于之后周九良生日那天宴席宾客名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