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花]包办婚姻(16-19)(5)
“我虽无法视您为亲母,却也敬您是个奇女子,论胆识气魄,皆不输男儿,您本不该只是个贤妻良母。”
白红莲是中庸,若白家不倒,想必白老太爷会替唯一的孩儿细细物色亲事,而后或由着自己性子闯荡打拼一番,或温存小意,反正白家万贯家财几辈都挥霍不完。也许此生与权贵无缘,但总比现在快活得多。
她眼角闪过一滴晶莹,喃喃道:“天意如此,人各有命,铁梨花也好,莫愁女也罢,其实有什么打紧……”
连城璧道:“可白氏子孙,全都是不敬天不认命的狂徒。”
白红莲道:“像你这样?”
连城璧道:“也是您这样的。”
她若认命,早就三从四德,贤惠地把那些外室接进家姐妹相称了,也不会闹到当年那般田地。
马车在偏门停下,好让白红莲避开众宾客整理仪容。好在她素不喜涂脂粉,此时脸上仅有些微泪痕,拿湿帕子擦擦脸就看不出什么了。
她借着拭面,不着痕迹侧眼打量连城璧。
年关事忙,他消瘦了些,气色却好,静静待着时常不自觉露出笑意。
花无谢瞧着似是被宠坏的纨绔少爷,不着调,实则心思细腻又通透,真心去关照一人时,那简直无一处不妥帖,她冷眼旁观都觉得心要酥了,更不必说置身其中的连城璧。
城璧向来是待人好的那个,如今也有人待他好了,或许这便是他的因果。
总归老天还算开眼,没得叫好人全无好报。
思及此,白红莲忽觉心中郁气一扫而光,展颜笑道:“无谢是个好孩子。”
连城璧一怔,没明白为何话题突然转到这里,却也笑了笑:“嗯。”
白红莲道:“当年你和玄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必告诉我,但是无谢,我觉得他该知道,他……有打听过。”
花无谢没干过旁敲侧击的事儿,自以为滴水不漏,实则昭然若揭。
只不过他专挑连城璧出门上朝后才问,而那时连玄璧正在和傅红雪议亲,白红莲担心说了会出岔子,就含糊过去了。
等孩子们都成了亲,情意日笃,花无谢却好似不在意了,所以白红莲就一直没说。
连城璧百思不得其解,倘若沈璧君觉出不对,他是信的,毕竟当时他俩的确心思不纯,可为什么反而是无谢?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
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可能,无谢心里的人恰好是自己,所以格外关心,也格外敏锐……吗?
连城璧被自己的厚脸皮惊到了。
他斟酌了半上午加一下午,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按他的理解,旧事重提必有缘由,但要他去说什么“我怀疑你太爱我了吃我旧情人的醋所以我要给你解释一下”,天爷呀,还不如一头撞死。
这一纠结便纠结到了初二晚上。
此次拜岳家,花无谢受到家人们夹道欢迎,尤其是俩妹妹,听闻二哥小日子过得甜蜜又红火,都羡慕不已,想讨个秘诀。
花无谢开玩笑:“因为夫君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绝世良人,这秘诀你们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