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宿命(3)

太阳从太平洋的海面升起，第一缕阳光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在双臂的缝隙间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的擦擦模糊的看到了瓜瓜的脸，没有胜利的微笑，没有酣战后的畅快，也没有焦急。
只有平静。
下坠，漆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一缕蓝色的光在深处闪烁。
下坠，倒悬的瓜瓜靠紧了枪身，食指扣动扳机。
下坠，这是擦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WDNMD！”瓜瓜的枪口抵住了擦擦的心脏。擦擦已经就连拿来思考这句话的意义的半秒钟都没有了。
“嘭——！”
制退器的两端迸发青炎。瓜瓜向后飞去，如同是生出了青色双翼的枪支载着他一般
结束了。
瓜瓜身后的兵团全部随着本体的中弹消散如烟，回归成了精灵，连一粒沙尘都没有留下，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面朝着初升的朝阳，下坠的瓜瓜皱起了眉。
“晃到老子眼咯……”
瓜瓜自言自语到，原来擦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还有后半句。
虽不及自己打出去的闪光弹。
但这个太阳也挺晃。
“咔——”拉动枪机，只有一层铁皮的弹壳离开枪膛之后扶摇直上，并不是它会飞了，只是它下落的速度比瓜瓜慢而已。
“咔哒——”青色的子弹推入。
云层当中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好像被挖去了一块。
消失的一块云，没人知道它去哪了。
阳光撕开了黑夜，从云层的孔洞中穿过，在太平洋上空的潮湿空气上留下了金黄色的痕迹。
瓜瓜点着了从宵夜那拿来的烟。自云端直坠。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度异常下降，当前距离地面4000米，预计将于30秒后撞击海面，届时本机将解体，请做好迫降准备。”
“本机已启动自动爬升程序，三、二……”
“警告、警告，本机已进入失速尾旋状态，请手动进行失速改出操作。”
“呼——”
“我不会游泳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冰冰啊啊啊啊 ——”
“滴滴滴————”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度…………”
“……”
机械声音的警报声、呼啸的风声、宵夜的哭声、失速警报的提示声……
在一片混乱的天旋地转当中，只有冰冰默不作声。
（是瓜瓜赢了。）
冰冰目睹了战斗的结局，惊雷般的枪声响彻云霄的那一刻，盯着驾驶舱的透明舱盖的最上方的角落的冰冰，是这场战斗的唯一观众。
持续下坠的影使得冰冰失去了能看到瓜瓜的视野。但冰冰知道他赢了。那个青色的火，那是空间塌缩弹，造价高昂，威力巨大。
冰冰信任那个贵的离谱的子弹，但他更信任瓜瓜。
“警告……预计于10秒后撞击……9、8、……”
“所以为啥我还在蹦极啊啊啊噗诶！！！”
透明的舱盖发出了咔嚓的临终悲鸣，然后直接消失了。猛烈的风直接吹在冰冰的脸上，灌进了冰冰张开的嘴里，差点把冰冰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