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段最烂俗的故事给你们(3)

“你两不就是吗？”
这一下，闹了个大花脸。
周九良起身给众人夹着菜，催促道“海鲜凉了，快吃吧。这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巨响。
一回身，孟鹤堂已经睡在了地上。
“让你们别灌他，别灌他。等着回北京我再收拾你们”赶忙架起孟鹤堂打车回酒店。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说了吗？”九芳一脸无奈地摊摊手。忙拿起手机，看见九良拉的一个群，就一句话，谁也不许灌酒！
想起上回小剧场开玩笑被移出群，大喊一声：完了！
好像又瘦了，揽着孟鹤堂的腰，周九良思量着。
“对不起”听着孟鹤堂的呢喃，周九良就头大，又来了。一醉酒就开始道歉，碎碎念。过去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能过去呢？
“九良”
一听喊得是自己，周九良一怔，好脾气地问：“我在，怎么了？”
“对不起，答应你以后，不再喝醉了，今天又食言了。”
那时候，刚刚恢复单身生活的离异青年也是这般模样，成天酒气熏天。醉了就哭，哭完就睡，睡醒又是喝酒的一天。
给他做饭，顿顿葱油面，不让他喝酒，不许抽烟。就这么陪着他，看着他行尸走肉，告诉他，他还有自己。可以骄傲地拍起胸脯说，那个陷在泥潭里的孟鹤堂是自己一手拉上来的！他还记得说过的话，航航，我答应你，我不再喝醉酒了。即使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你。
“不怪你，等回北京我给你出气，这帮臭小子。”周九良又箍紧了孟鹤堂的腰。
看着孟鹤堂安静的睡下，偶尔蹙一下眉，蜷着身子。周九良想着，等回北京要带他去看看医生，这胃病要治治了。
冲好蜂蜜水放在一边，就这么坐在一旁守着孟鹤堂。抬手擦掉孟鹤堂眼角滚落的泪珠“好啦，不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孟鹤堂睁开眼睛，望着灯光下的周九良，明暗交错，显得那么不真实，像极了泛黄的旧照片。
那一瞬间，镜中人的影像和眼前的画面交叠在一起。
“一身红装应该也很好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周九良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没什么，等回去了，我给华服的人说一声，给咱两做一身大红色的褂子。”
“做那玩意干什么？你还嫌那些老娘们意淫的不够？”周九良笑着擦擦孟鹤堂额头的汗。
“良，我是说，假如，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直一副搭子，说到师父和大爷这个岁数，你说好不好？”
看着周九良不说话，孟鹤堂有些着急，想把话遮掩过去：“没事，我就是喝醉了说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咱好好的，珍惜当下就好。”
“那哪够啊？”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说，那哪够啊。师父和大爷正值艺术壮年。你和我怎么不得以老两口为榜样，青出于蓝。”
孟鹤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着周九良的脸，手在周九良的手背上轻一下重一下地点着：“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你也懂。其实，我的事你都知道，所以我不求什么，只要能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了。但你要愿意，我想问问你缺不缺我？”
“缺，先生。”
“好！”孟鹤堂眼含着热泪使劲点了点头。
这一次没有犹豫，掷地有声。
笑得眯眯眼的这张脸和十年前重叠起来，生命也从这一刻变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