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太一样的夏天(5)

和树顺着菅野教练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6号是朋也，朋也并没有站在那里，朋也在远处，远处的同伴们正围到一起庆祝进球。
若是以前的话，他们这时候一定会冲上来把自己围在中间，但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冲上来。这一定是那个人站在自己边上的原因。
那个人什么都没看到。
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等着和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菅野教练开始用在场地边上观看的低年级孩子们把在场上拼得筋疲力竭的孩子们一个个换下，然而和树没有被换下。
一开始和树对这样的安排是很满意的，然而没过几分钟，他的胸口就开始像撕裂了一样发痛。
信次也没有被换下，朋也也没有，他们这一边还有几个孩子也没有，信次是守门员，似乎还可以多坚持一会儿，朋也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看到朋也望向自己的眼神，和树知道朋也也和自己一样完全跑不动了。
等到最早被换下的孩子重新被换上场的时候，和树才意识到，现在是其他队员们在和他们这些主力打车轮战。
“这么快就跑不动了吗？”
和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用手扶着膝盖，在场上大口喘气。
这已经是他们这队连续丢掉的第五个球了，而且最后一球还是由一个二年生打进。和树看向本方的球门，信次手里抱着从球门里捡出的球，一向总是乐呵呵的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看着这一幕，和树训练中一直积累着的不满终于达到了临界点，他努力吸进一口气，但腰腹却分不出一点劲送到喉咙，已经在嘴边的一句质问怎么都吐不出来。
“没办法啊，为什么只有我们一直踢啊？”
和树呼地一声吐出嘴里的气看向身旁。帮他问出这一句的是朋也。
仿佛终于等到了有人问出这个问题一样，菅野教练的嘴角微微上扬。
“运动员一要体力，二要体力，三要体力，四要体力，五还是要体力，后面会有连续的比赛等着大家，你们作为主力队员为此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而且你们中有很多人明年就要升入国中了，每场比赛时间会更长，这也是为你们以后的部活打基础。”
说这段话的时候，菅野教练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小队员，最后正好停在与和树目光接触的位置，和树这一次没有避开。
这一次，那个人看的是自己的眼睛。
训练结束以后，和树和信次、朋也三人毫无生气地坐在学校外的长椅上。
“进了——球——一个！”
刚才那个进了球的二年生蹦蹦跳跳地和他的几个同伴一起从和树等人的身边走过，朋也从背后瞪了他一眼。
“那个教练牛逼什么啊！以后都会是他吗？真受不了！”
在确定菅野教练朝另一个方向回家了之后，信次终于忍不住碎碎念了起来。今天这一次训练中他作为守门员的失球都超过最近两个月训练中的总和了。
和树靠在长椅的椅背上，抬头望天。
“我们又没被他打败。”
信次点了点头，听到这句话，他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一点。
“说的也是。最后那一球的反击，你们两个的配合真是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