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里祥音 31 （孟鹤堂同人文）(3)

九良是个好捧哏，他在给自己垫话。
果然，不开灯是对的。这时候如果能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那所有的勇气就都没了。
“航航”
像是过了很久，周九良才听见他颤着声问。
“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原来某些时刻，自己养大的孩子，突然会成为一个引路人，主动分担你不能明言的苦衷。
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但确实很难接受。
事实上，谁都知道这事是错的，说起来叫人会犯恶心。可偏偏出在他极尊敬的人身上，连理直气壮的骂一句也做不到，甚至还想下意识的替他找个借口。
九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算对，但至少，不可能讨厌他。如果到了非选不可的时候，那么自己必须，也只能站在他这一边。
“也许你觉得我很变态。但是我，的确好喜欢她。”
他这么喜欢她。但是她，的确是他妹妹。
孟鹤堂是个感情细腻的人，九良也常见他落泪。不能说是脆弱，柔软和坚强本身并不一定冲突。
压抑的沙哑声音让这句话显得沉重。像负重到极限的迟暮老人，喘息着交代地全是些原本要带进坟墓里的秘密。
“哥。”
九良不能够为他做什么，任何一件事也做不了。
“如果换成别人，没机会说这句话。”
“我不认同。但因为是你，我还是会和你站在一边。不管你做什么选择。”
“航航”
九良不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根本没有做选择的资格。
“我只希望她过得好。我比这世上所有的人、比她自己，都更希望她能过得好。”
“可我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却又不想让别人给她。”
他已经很努力的控制着情绪，第一次把粘连着血肉的心剖开给人看，总是要觉得痛的。
“听到她说要喜欢别人，我甚至在想， 干脆要么杀了我自己，要么杀了她。一了百了才好。”
孟鹤堂真有那么一瞬间这样想，他们两个人，迟早要死在这件事上。
“哥”
亲情爱情看起来也就一念之差，爱人到最后不都是亲人吗。九良没有这方面的体验，不知道这个度究竟在哪里。
也许本质上还是同一种感情，只是承担对象不同而已，于是被分出了伦理道德。
他叫了一句，却实在没什么可劝的。
“我喜欢她。我爱她。”
温柔且坚定，他嗓音里表现得力量从来如此。
这种感情，绝不是只要看着她成家立室，安安稳稳和谁白头到老，就觉得欣慰满足的。
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永远照顾她，听她说爱他的那种喜欢。
“是想要，我，和她共度一生。”
“除了我，谁都不行的那种。”
轻如飞羽的两句话，承载了这些年死死封存的所有隐痛。像一颗埋在深海里的炸弹，面上波澜不惊，水底伏延千里。
孟鹤堂几乎再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像今天这样泪流满面是什么时候了。
“祥音，也是爱你的吧？”